而她,越活越像是地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像是皇后手里一把刀,锈的没脸见人,还要被嫌弃不好用。
凭什么啊,凭什么!
兰嫔闭着眼睛跪在那里,眼泪簌簌而下。
她不过想得一个孩子,想在这后宫站住脚跟,就这般难吗?就不能实现吗!
上天何其不公!何其不公啊!
若衡月得知她此时的心思,只怕还要冷笑一声。
上一世这位兰嫔可是风光的很,反正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紧跟皇后的兰嫔不知害了多少小才人小美人,最后险些封妃,却被皇后用完即丢,到底还是成了顶祸的那个人。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回不了头。
此时兰嫔知晓,却已经是在太晚。
这一日,她在坤宁宫跪到站不起来,被几个宫女架着回去后便起了高烧,小半个月不能下床,险些便一命而去了。
不过这般,也让她躲过一场更大的灾祸。
兰嫔用不着,皇后从犄角旮旯又将纪才人拎了出来。
从那次推了衡月入水、又被罚过之后,纪才人降位到才人,连给皇后请安的资格都没有。
平日皇后身边围着诸多妃嫔,自也没时间关注她,这会儿思来想去,皇后却又觉得,纪才人这般鲁莽的性子才好用些。
纪才人也是许久没见皇后了,被召到坤宁宫,说了几句软话,当场便红了眼眶,还拍着胸口非要证明自己对皇后的衷心。
到底有许久不见,皇后一时没敢直接吩咐纪才人去做,只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又升了她一级位份,如今是纪美人了。
纪美人高兴坏了。
她如今根本见不到皇上,如今能被皇后娘娘想起,还晋了位,她也知道自己目前只有一条路可走:
抱紧皇后的大腿,誓死追随皇后!
得知坤宁宫几进几出后,衡月便有了猜想。
她叫来绿柳,商量道:“我这一年没给皇后请过安,如今身子好了,是不是也该早起去坤宁宫了?”
“按理来说是这般,但主子若觉得身上不爽利,再挂几日病也无妨。”绿柳谨慎答道。
衡月却笑起:“能伺候皇上半个月,却不能给皇后请安?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我病了。”
“主子的意思是?”绿柳不由微微蹙眉,忍不住劝道,“奴婢瞧着皇后那模样,不像是愿意见到主子……”
衡月笑起:“何止是不愿……你看今日一天,往坤宁宫进进出出都是些什么人?”
兰嫔,馨婕妤,婉美人,纪才人,这都是皇后死忠党。
若皇后不是计划着什么事情,怎么可能会叫这些人去。
那她不出门的话,又怎么给她们制造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