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禄看着满车的金银钱帛,犹豫道:“姑娘,子卿君的宝箱都被搬空了,您不怕他来公主府找你闹嘛?”
得了钱财,萧月怀笑得合不拢嘴,心想着终于能敞开手做事了。听到阿禄这么问,摇摇头道:“我了解他。他不会做那种自毁颜面的事。”
阿禄嘴角微微抽搐,默默为马伯翁打抱不平:公主是真狠心!一个钱子儿都没留下!还这样理直气壮!
车驾停在公主府前。
萧月怀刚下车,便看见林步京站在阶下,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
她嘱咐了阿禄几句,便朝那郎君走去。
他手里揣着一卷竹简,上面有玄麟卫专用的棉纸封。
萧月怀瞥了一眼,敛住神色,往府里行去。林步京紧紧跟上,两人到了堂前才开口说话。
“这便是我君舅当年的案卷记录吗?”
萧月怀从林步京手中接过那卷竹简,小心翼翼拆开上面已经发黄的棉纸,低头看了起来。
竹简上将苏绍沅遭刺身亡的案发过程粗略的描述了一遍,便戛然而止。
萧月怀愕然,抬首望向林步京:“这...这确定是玄麟卫的文书记载?居然这样潦草?到这里就没了?你没在藏文阁中找到其他卷宗吗?”
眼前的郎君面色沉重,默默颔首。
萧月怀只觉荒诞,握紧竹简的同时,也意识到当年苏绍沅的案子并不是简单的强盗杀人,其中或许有更深的牵扯。
玄麟卫直属皇帝,所经手的案子都有详细笔录封存,即便没有找到凶手,也应该有线索记载,不可能只有一卷案发过程的文书。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难道这桩案子牵扯到了萧氏皇族?所以才被父皇抹去了调查的痕迹?
林步京试探地问道:“殿下还要继续调查此案吗?”
她回答得毫不犹疑:“查!当然要查!”
林步京陷入沉寂,蹙着眉头思索良久后,对公主说道:“属下虽然未在藏文阁中查到线索,却在听音楼专门记载六部之事的卷宗里找到了一些痕迹。”
“当年,苏侍郎的尸体运回京城后,陆家曾明里暗里多次干扰调查。直言此事事关大渝和大周两国安定,不能轻易定论。”
萧月怀有些惊异:“陆家?”
苏绍沅之案还与陆家有关?
林步京点头继续:“属下觉得事有蹊跷,特意查看了当年奉命调查此案的人员名单。发现前往边境的两个刑部郎官如今都已被调离金陵。而玄麟卫派出的两名千户,竟都在康明十五年督办差事时丧命了。”
他所言句句古怪、字字蹊跷,令萧月怀不寒而栗。
她问:“郎官调任、千户之死,难道也与陆家有关?”
林步京却道:“再查下去,听音楼便没有记载了,属下也不知陆家在此案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