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苏郢又与元氏有了层关系,他的出现便更显得扑朔迷离。
元屿川之父元幕乃景国公嫡子,是当朝的御史大夫,极受父皇器重。她的舅舅岳子儒是其至交好友,故她小时候经常去元府玩耍,元屿川同她是总角之交,元家的事情她基本清楚。
可前世她从来没在景国公口中听过任何一句关于苏绍沅的话,元幕亦绝口不提,以至于她连元娘子嫁与了谁都不知道,更不晓得还有苏郢此人。
足见范阳苏氏与牧野元氏虽然联姻,关系却不好。
可方才听元屿川话中之意,苏家与元家似乎有所缓和,又重新来往了。否则,苏郢不会为了元幕所托前往轩峰堂。
难道这问题的关键在于元氏?是他们对苏氏态度的转变,导致了苏郢的出现,让今生有所不同?
想到这一点,萧月怀立即提起了精神,向元屿川打探道:“听梧兄长,如今我嫁入苏氏,却与苏郢关系紧张,同一个屋檐下实在煎熬。我不了解他的过往,只觉得他喜怒无常,不敢轻易靠近,真是憋闷极了。兄长可知他儿时经历了什么?为何脾气那么古怪?”
元屿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唯臣性子沉闷不爱说话,平日里又戴着面具,确实让人难以捉摸。阿怀若想亲近,当徐徐图之。”
他顿了顿,被衣袖遮住的手微微握紧,明明被女郎的话惹得心中酸涩,却仍保持一副清风明月、淡然似水的模样:“他小时候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八岁时失踪过一段时日。唯臣是我姑姑唯一的孩子,我父亲得知这个消息时,急得白了头,四处寻找。”
“元家和苏家找了他整整两年,都以为他已亡故。谁知唯臣却在十岁时从边疆寄来了一封书信,告诉我父亲和他叔父,他参了军。为此我父亲特地赶往边境见了他一面。”
“再之后,就如你所知道的那样。他在边关一路厮杀,立下累累军功,带领范阳苏氏一跃成了京城之贵。”
萧月怀还想知道更多关于苏郢的线索,便追问道:“他既然失踪了整整两年,元伯父和苏家的人是怎么确认他就是元依姑姑的儿子呢?”
元屿川被她问懵了,尴尬道:“这些我就不晓得了。阿怀,实不相瞒,在唯臣没有一战成名前,我不曾在我父亲口中听过他的名字。你知道的,以前我祖父闭口不提姑姑一家。”
“我也是在唯臣领军打败大渝,声名远扬时,才得知了这些。”
萧月怀略显失落,喃喃道:“这样啊...”
元屿川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口也愈发的沉闷。看着萧月怀对苏郢充满好奇心的模样,他低下眸暗自神伤。
终究,他与怀成错过了。
萧月怀不知元屿川所想,只一心钻研着苏郢儿时之事,愈想愈觉得合理。问题一定出在苏郢失踪的那两年里。
只要弄清楚这桩事,或许她就能找到苏郢的秘密,掌握先机。
车辇接近皇宫,在快要抵达时停了下来。
萧月怀察觉到异样,掀起了帘子向外看去,只见苏郢骑马而来,飒沓如流星,挺拔的身姿在余晖的衬托下,更显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