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提前做好应对,而排除苏氏危险性的唯一办法,便是将其揽为己用。
思索一番,萧月怀想定了主意——
收服人心,自然要最猛的药剂。
上一世,前礼部侍郎苏绍沅出使途中被杀的案子直到大周灭国都是一桩悬案。范阳苏氏的人不是没有上京闹过,只是每每都被驳斥回乡,无法继续追问真相。
而今生,苏郢既然凭借一己之力位任大将军一职,那么定然不会放弃对他父亲这桩案子的调查。这对萧月怀来说,便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若能相助苏氏破解此案,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了。
但是眼下,她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未能求答,心中七上八下的不消停...
她扫看着屋中的陈设,将将于鹅羽软垫上坐定,阿禄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公主!驸马遣人来问,今夜可去前厅用膳?”
萧月怀思考了一下答道:“去吧。”
阿禄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公主?您今天怎么转性了?往日里驸马做这种邀请,您一向都是推辞了的。”
萧月怀抽动着嘴角无奈一笑:“你也说我同他闹了好些日子了。若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御史都要参奏我私德不修。为免父皇烦恼,我还是主动些为好。”
“你去打听打听...问问将军喜欢什么?吩咐庖厨依样做些,今晚我要同他好好叙一叙。”
阿禄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俯着身子问道:“公主还主动为将军备膳?您嫁入苏家的时候可是说了...驸马这辈子都别想与你同案共食。”
萧月怀一怔,她以前竟这么憎恶苏郢?
转念一想,却也通透了:她平生最厌旁人逼迫,就算如愿没有嫁给陆平笙,但苏郢这般巧取豪夺的架势也是她最为反感的,难怪婚后日日与他闹。
只是,如今的她历经一世孤苦,早已没了从前的傲气,真不敢继续任性下去。
卷翘眼睫轻轻落下,遮住那双饱经风霜的眸,萧月怀斥了一声道:“还不快去准备?啰里啰唆地作甚?”
阿禄嘻嘻一笑,转头就与廊上的婢女混去了一处,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久,才一同走向了后院。
萧月怀起身走到内屋,翻箱倒柜寻出一件广袖流云的蝶纹长裙,心里盘算着如何套话: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若说苏郢不知当夜是谁踹他下河的...那么暗账丢失,他怎么还能气定神闲地安排银甲卫在码头守株待兔?
除非他知道是她将证据拿走的,也晓得她之后会做些什么,才有的谋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苏郢的心思也太过可怕。
萧月怀此番前去,便是算定了要试出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