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中医凋零，像我这样的老家伙越来越少。幸好收了你这个徒弟，跟着我努力学习。兰星，其实资质其实也不错。”

“她还小，咱们好好带她，如果将来我能回到京城，我也想把她带上，不想浪费她的天赋和能力，也想培养一个好大夫。”

宋兰月胳膊蹭了蹭师傅的胳膊，“师父，我一定好好学，我想成为好大夫，然后把咱们的王家一脉的中医传承下去。”

王大夫十分欣慰，“以前光顾着工作，没来得及收徒弟。不过学生倒是不少。”

“除了事情之后，除了个别几个人对我不错，其他的大部分都跟我划清界线。”

“想想心里挺难过的，不过我也理解他们。如果他们不跟我划清界线，就会被我连累。”

“有的偷偷过来看我，我也领情。就连丈夫和女儿都能背叛我，更别说别人了。”

“也是我为人太严肃了，对自己严格，对身边的人也严格，所以他们都讨厌我。”

宋兰月抱着师傅的胳膊，宽慰师傅，“师傅，您别这么说。发生那样的事，或许有你的原因，但绝对不是你严于律己律人的结果。”

“有些人天生缘分浅，可能你们少了一些缘分。如果在一起，觉得快乐幸福，你们就继续相处。如果不能，也不要强扭在一起。”

“不管是父母，还是夫妻，还是儿女，朋友，都适用这个准则。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们要做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是，我说得对吗？”

“对！”王大夫笑了，精致的眉眼，虽然多了几分皱纹，但仍旧魅力无限。

王大夫本来就是一个洒脱之人，虽然偶尔割舍不了以前的羁绊，但很快就能相通。

宋兰月炒了豆角，配上浓稠的咸香玉米糊牛肉羹，“师傅，吃饭了。”

夏日凉快，天黑得晚。

趁着天黑没黑，在枣树下支起小桌子吃饭。

“来了！”王大夫整理好药材，搬着小板凳过来，“兰月一回来，家里的伙食瞬间好了。”

宋兰月笑笑，“这个韩挚做的玉米糊牛肉羹，刚刚我偷偷尝了一口，咸香可口。”

“韩挚手艺也不错。”王大夫笑笑，“韩挚，说说你们此行的过程，我可好奇了。”

韩挚顾不得吃饭，原封不动地把在红山农场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言语间对宋兰月的佩服，无以言表。

“太好了，韩挚的爸爸平安无事。”王大夫看向宋兰月的眼神充满赞许，“你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就能主动救人，真的非常难得。”

“有这份医者仁心，兰月，你会在医学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可惜了，只能窝在村里。”

“如果我还是京市名医，你在我身边，有更多的病患实习，就能早点独当一面。”

宋兰月想得开，“师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外面乱糟糟的，咱们能在宋家村过安稳日子也挺好。”

“我跟着您学，也是可以的。师傅，红山农场的小王大夫是个很好的大夫，但他学的是西医，治疗普通的病，处理伤口没问题。”

“在红山农场那样的地方，女人生孩子就不能遇到难产早产。其实很多地方都是这样，您没来之前，我们这里也是这样的。一旦遇到难产和早产，根本就来不及送到医院，大人小孩就没了。”

“您能不能把那一套针灸止血止痛，快速生产的办法，总结出来，对医生进行培训，形成标准化。”

“这样，医疗条件比较差的大夫，只要认真练习，经过培训，就能在危急的时刻，救助那些难产的产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