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晓晨跟蔡丽丽说:“丽丽,下午老支书如果问起我为什么没去开荒,就说我生病了,去县城医院看病。”
蔡丽丽点头,平复纷乱的情绪,这才抬头,“晓晨,你放心去吧!我给你请假。”
“你这细皮嫩肉的白皮肤,可经不起大太阳暴晒,还不得把你晒脱皮了?”
窦晓晨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啊,我这么好看这么白,韩挚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我要是晒黑了,韩挚估计更加不喜欢我。丽丽,有时候我觉得坚持不下去了。”
“等我爸给我弄到上大学的名额,我就去上大学,说不定韩挚看我是大学生了,自动追求我了。”
蔡丽丽心里忌妒,让她的表情管理失控,脸上多了几分狰狞,赶紧低下了头。
“韩挚那么好,那么俊,那么帅,那么壮,你就这样眼睁睁地放弃了?”
窦晓晨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吃不了种地的苦,“我现在自身难保了,我就算稀罕韩挚又能怎么样呢?”
“宋兰月把韩挚看得那么紧,我也没机会跟窦晓晨单独相处,所以只能放弃了。”
蔡丽丽着急,韩挚对窦晓晨来说,那就是吊在前面驴子前面的胡萝卜。
现在窦晓晨不稀罕韩挚了,那么就更不想留在宋家村了。
她要想办法把窦晓晨留下来,她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外面做好了饭,他们出去吃饭。
窦晓晨拿了几个咸鸭蛋,切开来,大家一人一小块,就着玉米糊和窝窝头,挺好吃的。
大家吃人嘴软,尽管心里看不上窦晓晨,但嘴上也不说闲话了。
吃过饭之后,窦晓晨借王会计的自行车,但王会计听说窦晓晨在学校的举动之后,不乐意借了。
以自行车被女婿骑走了,不借。
窦晓晨一气之下,步行去县城。
蔡丽丽看着窦晓晨气哼哼地步行离开,低垂眼眸。
有些人就是这么任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想得到的。
可她呢?
昨天又收到老家的一封来信,居然让她跟生产队借钱借粮食,说家里揭不开锅了。
家里再揭不开锅,每个月每个人都有供应量。
吃不饱,但也绝对饿不死人!
她妈就在信里哭穷,说两个哥哥结婚,生了侄子侄女,日子紧巴巴的。
从来不关心她,还想压榨她。
为什么?
凭什么?
窦晓晨嫌弃的,都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甚至是一辈子辛苦努力都得不到的。
比如当小学老师,比如上大学……
有太多了!
不管是出于忌妒,还是出于想继续从窦晓晨的身上得到钱和东西,蔡丽丽觉得都不能让窦晓晨离开宋家村。
下午在开荒的时候,蔡丽丽不时叹气。
其中一个女知青蔡华,一边捡地上的小石头,一边问:“蔡丽丽,你怎么一直叹气啊?”
蔡丽丽叹息一声,“哎,晓晨在学校里很严厉,说话比较重,就被开除了。”
“她不舒服,去县城看病了。我要陪她去,她不让。她没有骑自行车,步行去的,这一来一回的,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