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最爱干净的他，外衫穿反了都没发现。

“小妹......”

“棠儿，为父想和你说几句话。”

苏若棠眸光清冷，淡淡看着二人。

并未说话。

气氛，瞬间凝滞。

好一会儿，苏祁苦笑着开口，“爹爹对不起你，爹爹已经向陛下提出辞官，将所有家当变卖，记在你名下，为百姓施粥。”

苏若棠抿紧唇角。

她体内的生机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增加。

这具身子常年被毒药侵蚀的五脏六腑，渐渐恢复正常。

她小脸毫无情绪，语气并无起伏，“苏丞相做这些事情，没有意义。”

苏祁眼中苦涩更浓。

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可是爹爹，想为你做点事。”

“不需要。”苏若棠语调冰冷。

迟来在深情比草贱。

先不说她不是原主，就算她是原主，也不会原谅苏祁。

苏逸张了张口，只是艰难地问出一句，“小妹......你会水性吗？”

“你指的是十年前苏丞相寿辰，你溺水的事？”

苏逸双眼赤红，紧紧盯着苏若棠，“是你，对吗？”

“不是我，是被你逼死的苏若棠。”

“可是，你为何不说？”

苏若棠轻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这有意义吗？”

原主会水性，她不会。

但她魂穿到原主身上，莫名会了水性。

当初苏逸溺水，原主不顾高热虚弱的身子。

毫不犹豫跳入水中，只想救苏逸。

她拼尽全力将苏逸救了起来，自己力竭沉入湖中。

若非倒夜香的嬷嬷路过，好心把她拉起来。

原主大概已经死在了那时。

可原主被救起来，却被苏月瑶陷害偷了发簪。

被打了十大板子......

“小妹，对不起，我......”

苏逸的话，将苏若棠从原主的记忆中拉了出来。

她轻飘飘打断他的话：“想求得我的原谅？”

苏逸狠狠点头，期许地看着苏若棠。

苏若棠红唇扬起，绽开一抹艳丽无双的笑，“她死了，你这辈子都无法求得她的原谅。”

“她，也不会原谅你。”

短短两句话，好似锥子狠狠钉在苏逸心上。

他脸色一白，踉跄后退一步。

这一刻，他所有的生气好似被抽走。

“苏丞相，苏逸，我和苏家断绝关系，是不想看到你们。”

“不管她做得多好，多么努力去讨你们欢心，你们心里眼里，永远只有苏月瑶。”

“她舔了你们十年，受了十年委屈折磨，她也会痛，也会累。”

“我不是她，没资格权力替她原谅或者不原谅你们。”

“苏丞相，苏逸，我能这般平静地面对你们，因为我不是她。”

“但我想，她已经放弃了你们这种家人，才会毫无眷恋离开......”

“棠儿，为父知道错了，为父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求能怨言看看你......”

苏若棠面无表情拒绝：“看到你，我会觉得恶心。”

“小妹，你打我，骂我吧，你如果觉得不解恨，我这条命你拿去！只要你愿意给大哥一次机会，让大哥做什么都行！”

苏逸觉得眼眶好酸，心好痛。

全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痛。

痛得他几乎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