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手中那细杆子上。
王太医也不卖关子,直接道:“王大人,老夫确定,这是炎芹草的枝干。”
炎芹草未入药煮熟时,与幽深草极难分辨。
但若是煮熟入药,二者味道会有细微差别。
炎芹草偏甘甜,幽深草偏腥甜。
若非杏林药铺常年救治百姓,且会为百姓熬制汤药,他去坐诊过,对这两味草药熬熟时的味道极为熟悉,也难以分辨。
商田一听,顿时怒瞪着他,“你胡说!”
“刚刚你们都说嫣儿是死于幽深草之毒,现在又说药渣无毒!王太医,你这话鬼都不信!”
王太医定定看向他:“商汝嫣确实死于幽深草之毒,药渣也无毒,这足以证明杏林药铺长风大夫转给商汝嫣的药。”
说到这,他顿了顿,扫了眼围观听审的众人,缓缓吐出两个字,“无毒。”
商田胸口剧烈欺负两下:“王太医的意思是,嫣儿自己给自己下毒,栽赃陷害杏林药铺?”
王太医面对商田的怒火,丝毫不惧。
他不紧不慢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是不是她自己下的毒,老夫不知道。”
“但老夫能肯定的是,商汝嫣的毒,不是长风大夫下的,更与三皇子妃无关。”
商田猛地一拍桌子,怒吼,“嫣儿就是吃了杏林药铺的药才死亡!”
王痕眉头拧起,惊堂木重重拍了桌子一下,“商田,注意你的态度。”
商田脸色青中透着黑,撑着桌子的手不断颤抖着。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大理寺就是这样包庇凶手?随意断案?”
王痕冷冷看着他:“大理寺自然是公正公平之地,本官断案,绝不偏颇任何人。”
“商汝嫣死于幽深草之毒,但她从杏林药铺抓的草药药渣中,是炎芹草,这些证据足以证明长风没有抓错草药。”
商田嘴角溢出血丝,双眼重新,拳头攥得咔咔响。
他眼神阴冷地看了眼苏若棠,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所以王大人的意思是,长风可以无罪释放?”
王痕皱了皱眉:“还得等宫中太医核验过杏林药铺的药草才能决断。”
他话音刚落,太医院之人匆匆而来,“王大人,经太医院核查,杏林药铺的药草,全都是炎芹草,未曾有幽深草。”
“不可能!”商田双眼红得几乎滴血。
他的嫣儿明明就是从吃了从杏林药铺抓的草药,才毒发身亡。
太医院之人淡淡看了他一眼:“因果报应,循环不止。”
留下八个字,他对着墨瑢晏和苏若棠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商田为官时,他的儿子也欺压百姓,抢占民女。
同时毒哑毒瞎民女的父母亲人,让他们无法状告自己。
幸好老天有眼,商田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染上花柳病死亡。
商田不仅不知悔改,反而纵容商汝嫣为了所谓的小医仙名声,先是给百姓下药,再免费救治百姓。
名义上是免费为百姓看诊,实则以各种手段变相压榨百姓。
比如让年轻男女入府当下人,无任何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