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眼众人,声线亦是清寒无温,“定国公,我没给过你夫人任何药。”
定国公自然不信。
他将装药的小瓷瓶取出,满眼怒色,“这药可是檀府小厮追出来,卖给我夫人的!”
苏若棠唇角扬起讥讽的笑:“卖?请问令夫人用什么买?本皇妃怎么不知道?”
定国公怒目而视:“这是你们杏林药铺装药的瓶子,你还想抵赖?”
“你的药不仅不能救人,反而会害人!我儿子就是服了你的药才惨死!”
众所周知,三皇子妃苏若棠精通医术。
开的药铺叫杏林药铺,专门看病救人。
说她的药不能救人,反而会害人,众人皆是不信。
“不可能,三皇子妃的药很灵的。”
“是啊,这个月杏林药铺义诊,就是三皇子妃给我抓的药,吃了两副,烧就退了。”
“就是,我家那口子多年的旧疾,都被三皇子妃治好了。”
定国公听着百姓的低语,面上怒意更重,“苏若棠,你为何要害我儿?”
苏若棠淡淡看着他,透澈漂亮的瞳眸,毫无情绪,“你夫人带着礼物和黄金来求药,我没卖给她。”
“你当时的确没卖!但你后来让檀府小厮拿着药追上我夫人,给了她药。”定国公紧紧捏着瓷瓶,眼眶泛红:
“你还让小厮转达给我夫人,说你不卖药给她,是因为钱不够!”
苏若棠柳眉微微蹙起:“哪个小厮?”
定国公有理有据:“檀府叫春来的小厮。”
苏若棠闻言,微微愣住。
春来?
那不是祖父信任的小厮吗?
“你如何确定他叫春来?”
“他追上我夫人,把腰牌给我夫人看了,正是因为他有檀府腰牌,我夫人才相信了他。”
墨瑢晏淡淡吩咐:“去把春来叫过来。”
音落,他淡声道:“皇伯伯,你口口声声咬死你儿子是吃了棠儿的药身亡,可有让太医看过?”
定国公满眼怒色:“我儿子嘴唇发黑,一看就是中毒。”
“伺候他的下人说了,他昨日就吃过苏若棠给的药,并未吃过其他东西。”
墨瑢晏神色淡淡:“沉时,去请王太医和仵作去趟定国公府。”
不多时,去檀府找春来的紫麟卫带着檀铭去而复返。
檀铭脸色凝重:“殿下,春来死了。”
他抬了抬手,两名下人放下抬着的担架。
白色的布掀开,是一名中年男子。
此时他脸色青白,胸膛毫无起伏,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定国公颤抖着手,指着檀铭,“你们狼狈为奸,杀人灭口!”
“我要去告诉陛下,请陛下为我做主。”
檀铭叹了口气:“定国公,刚才我府中府医看过了,春来已经死了两日,昨日拿所谓的药给您夫人的,不是春来。”
“定国公若是不信,可找信得过的大夫过来看。”
定国公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冷着脸吩咐护卫,“去找大夫来。”
百姓们对于这个热闹看得兴起,立刻有人道:“城南有个穷大夫,医术很好。”
定国公府护卫听言,立刻顺着百姓的指引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