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
墨瑢晏醒来时,胸口的剧痛已经平息,除了身上依旧有些无力,并无其他不适。
他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昏黑,唯有桌上的烛火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夫人?”他撑着身子起身,轻轻唤了一句。
屋内静悄悄的,除了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再无其他声响。
墨瑢晏长指捏了捏眉心。
下一刻,他有些怔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昏黄烛火下,他修长的手指泛着冷玉般莹润的色泽。
如玉雕的手指,明晰干净,那些因为寻找苏若棠,被灌木草丛划破的伤口,全都愈合了。
唯有几条比较深的口子,在冷白手指上,证明着他曾做过那些事。
他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猛地掀开被子,顾不上穿鞋,赤脚跑着打开房门。
房门刚一打开,那抹刻入骨髓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他一把将苏若棠抱住怀中。
淡淡的海棠香萦绕鼻尖,他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夫人,我以为你抛弃为夫了。”
将头埋在苏若棠滑嫩的颈间,墨瑢晏闭上眼,溢出低低的话音。
男人低哑的声线,似是带着一丝委屈。
苏若棠向后仰了仰头,敷衍地拍拍男人背脊,“抱得差不多了,松手。”
墨瑢晏缓缓松开手:“我昏睡了几日?”
苏若棠视线落在男人赤裸的脚上,轻哼一声,“七天。”
狗男人,连脚趾也长得这么好看。
连她一个女的看了都嫉妒。
墨瑢晏蹙了蹙眉。
下一刻,他忽地伸手抓住苏若棠纤细的手腕,仔仔细细检查她的手。
看到七日前被划伤的手指,恢复了以往的白嫩,他嘴角无意识勾起一抹浅笑。
三皇子妃的手,还是白嫩无暇看着顺眼点。
苏若棠猝不及防,被他捏住手腕。
她勾了勾红唇,语调透着慵懒散漫,“殿下给我把脉,看出毛病来了吗?”
墨瑢晏没错过她眉眼间的倦怠。
他弯腰横抱起她,走进屋内,“嗯,给你把脉,发现有你有病。”
苏若棠双手轻车熟路地环住男人脖颈,冷哼一声,精致的小脸上毫无表情,“呵,那请问殿下,我患的何病?”
男人稳稳抱着她,一字一句道:“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