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棠睁眼,定定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前世,养父母死前,便是唤她小海棠。
在他们死后,再没人这样叫她。
而原主记忆中,娘亲也是这样唤她。
墨瑢晏重新给她穿好里衣,弯腰与她对视,嗓音极轻,不答反问,“小海棠,你醋了?”
苏若棠裹着被子滚到床内侧,背对着他。
细小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眼底,透着茫然不解。
吃醋?
不可能!
任哪个女人知道其他女人惦记自己的丈夫,都会不爽。
她这是正常反应!
只是,心头为何涨得难受?
墨瑢晏长指扯开她的被子:“身上红印没退,别捂着。”
清洌的声线,在柔软床幔的回应下,透着难得的温柔。
苏若棠耳尖不自觉泛红,葱白指尖紧紧攥着衣带。
脑海中,浮现的是墨瑢晏刚才认真而轻柔为她擦拭药膏的模样。
衿贵的谪仙,一旦温柔起来,几乎没人能拒绝。
她白嫩的指腹边缘,因为太过用力,泛着隐隐的白色。
苏若棠闭上眼,不愿细想墨瑢晏为何这般温柔给自己上药。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上涌,她意识逐渐模糊。
“三皇子妃,如何才能消气?”
苏若棠意识即将陷入沉睡间,猛然听到男人的话。
清冽磁性的嗓音,似隔着水面传来,迷糊不清。
苏若棠眼睫颤了颤,低低道:“如果,让你把那簪子扔了呢?”
她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压抑的气氛,似是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好一会儿,她感觉身上覆上薄被。
苏若棠意识消散前,似是听到男人冷静的声音,“我让人寻了西府海棠,尽快送过来。”
呵。
她心中嗤笑一声,将心底的那不愿直面的想法永久压下。
夜色更浓。
萤火虫在夜空落下点点霜华,清风携来百花清香。
墨瑢晏坐在凉亭中,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青花瓷茶盏。
片刻后,他抬眼看向轻挽,“你家小姐,饮食上有何禁忌?”
轻挽自责地道:“小姐不能吃榛子,是奴婢疏忽,这么多年小姐没碰过榛子,把这事忘记了。”
墨瑢晏点点头,吩咐沉时,“以后府中,不能出现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