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窗外的沉时应下,看向沉婓,以眼神询问——
会做吗?
沉婓无辜看他,摇了摇头。
沉时默了,匆匆离去,寻白斩鸡的做法。
连沉婓这个吃货都不知道
这白斩鸡,该不会是哪位大厨的独门秘方吧?
沉时想着,抿紧了唇瓣,开始盘算买这个秘方得花费多少黄金。
在他看来,凡是苏小姐要的东西,价值都不能用白银来估计。
得用黄金!
殿内,苏若棠眨眨眼,随即红唇溢出笑声。
“哈哈嘶”
只两声,便成了痛嘶了。
墨瑢晏淡淡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蠢。”
苏若棠吐着小舌,以手作扇轻扇,好心情的不和连白斩鸡都不知道的小土狗计较。
她倒要看看,这小土狗怎么给她弄出一道白斩鸡来。
一个时辰后,她拔了针。
墨烬冥虽未醒来,但气息已经平稳了。
“再挂三天水,就没事了。”
苏若棠将阿奇霉素分散片,布洛芬片以及一些心脏病患者用得到的药,分类整理在瓷瓶中,贴上标签及服药症状,放在床头。
弄好后,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墨瑢晏,迟疑了一下缓缓道:“二皇子的心疾,不是先天。”
墨瑢晏瞳孔骤然一缩,清润的声调,染上震惊,“二哥不是先天体弱?”
苏若棠再次细细探了探墨烬冥的脉,点点头,吸着气艰难地开口,“他的心疾,应该是出生后不久,被人喂了过量对心脏有害的药物导致。”
襁褓中的婴幼儿,一旦受了损伤,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基本会被当成先天。
因为婴幼儿病情变化快,不好确定病因。
墨瑢晏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温润男子,眼底似墨汁晕染开,沉重得让人心悸。
“这话,不要再对第三人说。”
苏若棠点点头。
皇权这趟浑水,她注定无法独善其身。
既如此,不如助墨瑢晏夺得皇位。
至少,墨瑢晏言出必行。
前殿。
柳婉玥听到墨烬冥脱离危险,脸上总算恢复几分血色。
檀芷溪呆呆地看向苏若棠,苍白的唇瓣动了动,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苏若棠看着明艳娇美的表姐,因为这件事成了霜打的花,心疼地拉住她的手。
“表姐放心,二殿下真的没事了。”
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表妹,檀芷溪这才完全放下心。
棠儿治好了二殿下,她不必担心棠儿会被帝后责罚了。
武舜帝眼中也浮现些许暖意,看向苏若棠,“苏二小姐救治二皇子有功,该赏,可有想要的赏赐。”
苏若棠缓缓跪下,忍着舌尖的疼,一字一句道:“陛下,表姐无意撞到二殿下,损了二殿下的贵体。”
说到这,她顿了顿,轻轻吸了一小口气。
太疼了!
“臣女能否求陛下不要责罚表姐,便当做是给臣女的赏赐。”
连太医都说没法救的墨烬冥,被她救了回来。
今日过后,她医术高超之事,必会传遍东启。
想要扮猪吃老虎的计划,泡汤了。
但若是她不救墨烬冥,表姐必定会被问责。
不管是因为答应了原主护檀府周全,还是因为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已经将檀府众人当做亲人,她都不会让檀芷溪出事。
在苏若棠话音出口时,檀芷溪跪在了她身侧,着急地看着她。
眼神中透露的意思是:别为了我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
苏若棠并未看她,而是直直看着武舜帝。
武舜帝看了一眼二女,点点头:“朕答应你。”
“多谢陛下。”
柳婉玥擦了擦眼尾,弯腰扶起二女,“留下用个晚膳吧。”
话落,她吩咐宫人布膳。
苏若棠看了眼墨瑢晏,无声吐出三个字,“白斩鸡。”
墨瑢晏看向苦瓜脸的沉时。
沉时苦着脸,摇了摇头。
他问遍了京城知名酒楼,都不知道这白斩鸡是什么东西。
苏若棠将主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中,明艳的桃花眸盈满笑意,娇俏可人。
柳婉玥侧眸,正好看到苏若棠对墨瑢晏笑得眉眼弯弯。
而她一度怀疑会出家的自家儿子,虽然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知子莫若母,她能确定,自家儿子眼底带着丝丝宠溺。
她扯了扯武舜帝的衣袖,示意他看二人。
武舜帝视线落在扯住自己衣袖那白皙的玉指上,眉眼沉了沉,以为她身子不舒服,低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柳婉玥:“”
她当初真是眼瞎,才是觉得武舜帝浪漫。
幸好儿子只学了他的厚脸皮,媳妇自己求娶。
不然这辈子怕是得孤独终老!
气呼呼地拧了武舜帝腰间软肉一下,柳婉玥托腮笑眯眯地看着苏若棠。
越看越满意。
长得漂亮,医术高超,性子和善。
她儿子算是捡到宝了。
看几人都围着桌子坐下,武舜帝看向墨瑢晏,问道:“礼部三日后下聘,你准备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