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刚才来的路上,听宫人说,是五皇子亲自接苏大小姐进的宫。”
皇后听言,顿时气笑了,刚要反驳,柳婉玥继续道,“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召宫中的宫人问问,很多人都看到了。”
就在她话落落下时,一直昏迷的苏慕瑶,轻吟一声,醒了过来。
她靠在宫女身上,迷茫地睁开眼。
尚未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时,便听到熟悉的破锣声。
“姐姐,你怎可如此糊涂?五殿下是人中龙凤,我知道你一直喜欢他,但你也不能做出这种这种事啊!”
沙哑的嗓音,透着情真意切的焦急。
却是三言两语,便将勾引皇子的罪名安在了苏慕瑶身上。
皇后听到苏若棠的话,眉眼微微一动,深深看了她一眼,“苏二小姐,可真让本宫刮目相看。”
这般聪慧的女子,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便得尽早除去!
苏慕瑶茫然地看了眼四周,记忆逐渐回笼,而身上传来的酸痛感,也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何事。
她双眸猛然瞪大,满是恨意地盯着苏若棠,身子因激动颤抖着。
下一秒,她双眸沁出泪水,悲泣道:“妹妹,我知道你爱慕五殿下。”
“可你可你不该给殿下下药”
说实话,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陌生的地方,她是慌张的。
但在看到中了药的墨霄涯时,她赌了一把,把自己交给墨霄涯。
而且,希望把事情闹大。
如今苏若棠出现,她刚好可以把这盆脏水泼到苏若棠身上。
谁让她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苏慕瑶说完,后知后觉察觉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极为诡异。
她心中骤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环顾四周,这才惊觉这似乎是宫中?
想到这,苏慕瑶心一沉,寒意顺着尾椎骨直逼头顶。
莫名躺枪的苏若棠:“”
女人的心思真的好可怕。
她潋滟桃花眸睁得圆圆的,一脸无辜,“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和表姐受皇后娘娘邀约,前来宫中下棋,但我这身子不争气,才到椒房殿,就发病了,昏睡了过去。”
“我都不知道姐姐与五皇子进宫,如何给五皇子下药?”
说着,她精致眉头蹙起,看了眼还未清醒的墨霄涯。
面纱下的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手指微动,几不可查的银光贴着他颈侧穴位划过。
细小的痕迹,在他满身抓痕掩映下,根本无法发觉。
苏慕瑶没想到苏若棠进宫竟是皇后邀请的,当下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若非宫人扶着她,早已跌倒在地。
她本想给苏若棠背一个嫉妒亲姐,给亲姐下药,陷害皇子的罪名。
可如今她刚才那番话,只会让人觉得她不知廉耻,勾引皇子,还试图陷害妹妹。
想到这,苏慕瑶咬紧了下唇,心中满是愤恨屈辱。
她明明在房中清点从苏若棠娘那拿的嫁妆,再次醒来时,就出现在宫中。
但现在她就算如实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毕竟,她失去清白是事实。
她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名声,也毁了。
皇后冷冷看着苏慕瑶,眼底阴冷的杀意蔓延开。
她在后宫这么多年,自然能猜到是墨瑢晏让人易容成了霄涯和苏慕瑶的样子,大摇大摆进宫。
但她却没任何证据能证明,只能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
“陛下驾到,三皇子到。”高公公高亢的声音,恰好墨霄涯缓缓睁开眼时传来。
众人连忙行礼,唯有他突兀地站着。
只一眼,武舜帝便看到他脖颈间的痕迹。
墨瑢晏清冷的视线,在苏若棠身上顿了顿。
看到她眉眼间隐约的虚弱,眉头微微蹙起。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皇后说话,柳婉玥美目盈满泪水,哽咽开口,“陛下,求您为臣妾做主。”
如江南烟雨般温婉的美人,眸中悬泪,总是让人心疼。
武舜帝想也不想,快步上前,粗糙的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泪,低声道:“怎么了?谁欺负你?”
皇后看着这一幕,气得心肝疼。
这些年她虽贵为皇后,但武舜帝心里眼里,只有柳婉玥这个贱人。
若不是墨瑢晏中了寒毒,此时他恐怕已经成了太子。
柳婉玥泪眼迷蒙地看向苏若棠,抽泣着道:“陛下,苏慕瑶说棠儿给五皇子下毒,可棠儿进入椒房殿后就病发睡去,根本没见过五皇子。”
“她自己不知廉耻,勾引皇子,却把这个罪名推给棠儿。”
“在宫里都敢这般诬陷棠儿,我可怜的棠儿,自小没了母亲庇护,小胳膊小腿上都是伤,看得臣妾好心疼”
小胳膊小腿都是伤的苏·小可怜·若棠,默默看了眼自己白皙滑嫩的小手,往袖中藏了藏。
好吧,之前原主的确全身是伤。
但她作为精致主义者,受不了原主一身伤痕,调配了药膏,配合空间手镯内的高端护肤品做护理。
如今全身肌肤白得似剥了壳的鸡蛋,找不到一丝伤痕。
众人闻言,看着苏若棠白皙透亮的肌肤,沉默了。
墨霄涯此时完全清醒过来,对上武舜帝沉冷的眼,头皮一阵发麻。
而苏慕瑶,早已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武舜帝冷冷看向皇后:“皇后,你要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