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对这个弟弟的态度就是随意。
若是他想住回洛阳来,她也愿意帮衬一把,若是不乐意,那他爱去哪去哪,给他自由。
毕竟从小到大的接触都不多,随意些,落个轻松自在。
程东程西领命后就赶着去办事,江蕴则是还想着去看好戏,便匆匆往铺子赶去。
她相府里的消息可灵着呢,听说程风是已经发作过一会,对着婢女无端甩了脸色,还问了郎中能不能下床。
江蕴有一种自己排的好戏即将开场的感觉。
她赶到街巷时,不紧不慢地往里走,只见青姝正在话本子铺子里,低头跟新管事说着什么。
她直接在对角的铺子里坐下,对角的铺子是新开的茶馆,江蕴随便要了一壶茶,慢悠悠的品。
听说程风已经可以下床了,那事成与否,也就看他今日会不会来。
快半壶茶下肚,街头总算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是走路还不太顺畅的程风。
他极力想要掩饰,但一眼看去还是有点儿一瘸一拐。
但脸上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板正,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许滑稽。
江蕴忽略来往的百姓,目光紧紧盯着程风。
只见他抬头看着铺子的牌匾,看到那话本子的铺子,想也没想就走过去,便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青姝会在这里面。
但走到门口,人却愣住了。
江蕴微微站起身,就想看的更清楚些,但奈何这个视角只能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背后,一个停下来不动的背影,知道内因的江蕴不禁心疼了他一秒。
拿新管事陈公子,是个能说会道的,跟青姝相处这一方面,肯定是比那空有皮囊的闷葫芦顾平好上百倍,眯眼细看,那两人不像是在谈论公事,时不时说笑的模样,更像是在一起看话本子。
江蕴一边心疼程风,一边憋不住有点想笑。
那陈公子也是个会来事的,江蕴不过暗搓搓提点了几句,他就很是知道该如何做。
江蕴端着一杯热茶,走到门外,轻轻靠着门框,抿了一口茶水,眼角一弯,等着看程风的反应。
只见那厮扶着腰踏进店里去,青姝感到有人进来,便立刻起身抬头想要招呼,怎料才抬眼,人也是僵住了。
“你怎么来了?”
青姝问完,又加了一句:“你腰还不好吧?”
“老子腰好着呢!”
程风是心里别了一股无名火,以至于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清,江蕴站在对面铺子都听见了。
青姝嫌他声音大丢人,抬手示意他干净往铺子里面走,“你好什么?你腰好干嘛要扶着?相爷不在,应也没人给你派差事,你不在床上趴着,出来做甚?”
程风进去后,转头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陈管事,然后装模作样地翻了几本话本子,道:“我趴着做甚?趴着也没人给我上药,横竖混吃等死,听说你在这弄的风生水起,还不能来拿几本话本子打发时间?”
“没人给你上药?”青姝一脸疑惑。
程风嘴硬道:“一个个手都跟你一样不好使,上什么药?我自己也好得了。”
青姝本来还想着不跟他吵嘴,尤其是在外面,他又一副伤病模样,但谁曾想他脸依旧这么仇,真真是不恼都不行。
“怎么就手都不好使了?谁给你上药你都要吵嘴?怎么没人将你这张嘴缝上?以前倒不见你这张嘴有这样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