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的恐惧之下,向来稳得住脾气的太后也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静兰见母后情绪状态很不对,干嘛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母后,您到底怎么了母后?他就是一个太医,他刚给您扎针,让您醒了过来。”
“静兰,静兰!”
余太后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含着泪回头,紧紧抱住她,“静兰你没事吧,没事吧……”
“孩儿没事啊,母后,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余太后觉得无从解释,她感到侧身后还跪着一个人,于是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就是一阵苦笑,然后抬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她就这么默默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平南帝才开口道:“太后,是直接认,还是验一下?”
余太后依旧沉默。
“既然如此,就验吧。”
平南帝吩咐完,小太监就端来了一碗清水,卢太医接过后,顾知延拿着两个小瓶子要打开。
在朝臣们不解的目光下,卢太医指着瓶子道:“这瓶中,是静兰公主的血液,而这瓶里,则是薛将军的血液,而现在要做之事,这是滴血验亲。”
“什么?”
“这……这不是儿戏吗,公主与薛将军验亲?”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公主她是……”
朝臣们议论纷纷,但反应最大的还是静兰公主。
她几乎是整个人弹了起来,一把将卢太医手里的清水打翻在地,“你说什么?本宫问你话呢,你在说什么?!”
她没等到卢域回答,转头又直逼顾知延,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两个小瓶子砸在地上,“什么本宫的血?本宫的血怎么可能会到你手上?本宫就没有流过血!”
顾知延性子软,面对脾气这样冲的静兰,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江蕴身子一紧,下意识往前走了一小步。
苏明樟知道他关心外公,便起身走去,走到顾知延面前,把两人隔开。
他身量很高,刚才还很张狂的静兰瞬间收敛了几分,仰头看他。
“苏相想说什么?”
苏明樟道:“你没有流过血?今日梳头时,头皮没有破过吗?”
一句话,让静兰愣住了。
“是……是你安排的?为什么?”
苏明樟向来最是直接,淡淡丢下一句:“因为你不是先帝血脉,而是薛睿的女儿,取你的血,不过是为了在最后确认一下。”
他说完看着地上两个被砸碎的小瓶子,道:“既然瓶子被你砸碎了,那就现场取血吧,或者若是愿意直接承认,这血不取也罢。”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静兰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自己在做一场噩梦,她转头跪倒在余太后面前,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两眼认真的看着她,“母后,他说的是真的吗?”
余太后避而不答。
“母后!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室内静默了片刻,最终静兰也没有等到与太后的回话,余太后反而看向了顾知延,一字一句缓缓问道:“你真的是顾知延?这些年你是怎么活的?活在哪里?”
这么一个大活人,她花了这许多年都没有找到,他到底藏匿在哪里?余太后不甘,她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