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苏明樟已经进了浴房,将她放下后,转身关了门。
“我生气了,你就抱我,你心中也很是在乎我。”
苏明樟一边关门一边说道:“既然在乎我,此时又何必那样抗拒我?”
江蕴道:“我在乎你什么了?”
她见苏明樟锁门,心里有些急切和不安,嘴上也不自觉口是心非起来。
苏明樟回身走来,见她眼中的不自在,也不想太过逼迫,但对她的后撤行为也有些委屈。
江蕴怀疑自己眼花了,有一瞬间,眼前人的眼神像是路边一条被踹了一脚的狗。
她还没回过神来,苏明樟突然抬起了双臂朝她伸来,江蕴又是往后退了一小步。
按照这狗东西的习性,江蕴觉得他定是要解她腰带,褪她衣裳。
然那双狗爪子并没有往她腰间伸去,而是继续往后,没有在她腰前停留,一路到了她身后,然后将她拥住,顺势往前一带。
江蕴往前去,埋进了他怀中。
她又以为苏明樟很快会有其他动作,但依旧是没有,他只是将下巴放在了她肩上,后背处抱着的手又紧了紧,再无其他。
过了少顷,江蕴试探喊道:“苏明樟?”
“前些日子乏了,等一下。”
等一下再说话,等一下再推开他。
他从来没觉得忙完过后抱一抱软玉温香是这样舒服的事。
仿佛可以暂时抛去一切,手中触觉和鼻尖的嗅觉都是心之所爱,如一个短暂的梦境一般。
江蕴原本还觉得他突发狗疯,莽撞强人所难,心里不悦,但他这样下来……硬生生是把她的不悦浇灭了一大半。
她也不想动了,不后退不推开,安静了半晌后,还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什么规矩都不要了,在苏明樟身边,还要什么规矩。
她想,有时候也该学学苏明樟,先要什么便直接一些,而不是那样多的顾忌,犹豫不决永远敌不过杀伐果断。
但她有时想,女子哪能这般没规矩?
例如临安一路,她虽得了苏明樟许多好,但心中也难受挣扎。
可就在此时她又想,女子为何就不能没规矩一些,为何心悦一个人,便要忍着藏着,矜持着。
大抵是这世道给的规矩,给女人的规矩。
她在宅院里长大,即便心有不甘,但也不可能把这世道上的俗言俗语全部忽略,但至少,或许,在相府的时候可以放下这些。
她也是头一回想这些,或许是苏明樟这人真的有些妖法在身上,勾的她也想向他走。
江蕴抛去了其他,只问自己一声,愿不愿抱他,心中的答案是愿。
准确的说,不是愿,是想。
所以她才会在静默半晌后也伸了手。
苏明樟感到她回抱的那一刻,抬了一下头。
他垂眼往自己腰间看了一下,见那浅色衣袖围在自己腰侧,于是又去看江蕴。
从他的角度低头看下去,只见她闭着眼,黑长的睫毛垂着,脸侧着贴在他衣裳上,极轻的呼吸声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两眼,又恢复方才的动作将她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