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也闲够日子了,闲人当久了腻味,本就该忙一忙了。”
青姝对着小绿翻了个白眼后,留下一句“静候佳作”,便又去忙活。
她独自回房,走到转角处,苏明樟站在树荫下,他头顶树影婆娑,风过洋着清脆的沙沙声。
江蕴禁不住多看了两眼,故作自然地走过去。
苏明樟接过她手中的小绿,语调寻常道:“书读的应不少,起名却没有半点水平。
江蕴觉得他那双耳朵就跟狗耳朵一样灵,什么话也逃不过。
江蕴道:“好记,接地气。”
苏明樟不再说这个,转而道:“今晚就开始写话本子?构思的如何了,同我说说?”
江蕴:“不好说。”
“是以我们为原型?”
“不好说……”
苏明樟想当然道:“将我写的好一点。”
江蕴没有接话,算是默认。
只是是夜抬起笔后,写的第一章,名为“恶犬奸佞”。
在临安又多留了四五日,江蕴的伤口已经彻底结痂,没有恶化的迹象,而是呈稳定愈合之态后,苏明樟才下令回洛阳。
在原先的马车后,又多加了一辆大马车,里面堆满了苏明樟给江蕴买的东西,同时也成了掩护,在里面还藏坐了三个人。
顾知延与顾平话不多,顾安则是头一次出洛阳,总忍不住掀车帘想往外瞧,可掀一次,就被顾平打一次手掌。
这还是在路上呢,若是到了洛阳,他还这般不安分,只怕出手教育的就不是顾平了,而是顾知延。
顾知延平日里是个温和慈祥的老头,可能带出众多徒弟的人,必然有严师的一面,他若是眼里起来,顾安都不敢多吱一声。
毕竟洛阳中,太后和江家的眼线怕是不少,他们本就是藏着身份去到洛阳,一切皆听苏相安排,万不可打草惊蛇。
一路车马慢慢,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悠哉出游的模样,没有半点匆匆之色。
前面的马车内,江蕴问了苏明樟两次,想要到后面车上,与外公多聊聊天,但都被苏明樟拒绝了。
他美其名曰后面物多人多,不必去挤,实则倒是又几分介意顾平。
他本意是只带顾知延回洛阳,但他硬是要带上顾平顾安,顾平是他此生在世,除了自己亲孙女儿外,最亲近的一人了。
江蕴倒是不知道苏明樟心思这般敏感,他既然不让,那她就乖乖坐在前头,苏明樟车中的软座舒服的很,是寻常马车难比的。
外面的青姝比江蕴还想坐到后面去,只是没什么合理的借口,程风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问道:“你有心事?”
青姝心里有些烦躁,随口答道:“没有。”
怎料程风又道:“那你是屁股长茧子了?”
青姝:“……”
她以前觉得相爷说话才是最不给人留情面的,但近来相爷处处透着些诡异的温润,倒是程风,最近差事上被骂的多,说起话来也是狗都不爱听。
她冷声道:“多管闲事多吃屁。”
程风:“……”
话不投机半句多。
青姝压着内心的悸动,干脆还是重拾老本行:看话本子。
她掏出话本子才翻看了两页,手指忽而一顿,转头对着车内的江蕴道:“阿蕴,你写的话本子我看看呗,我懂行,给你提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