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一副表面乖顺,柔弱可欺的模样,实则不管是行动还是言语,都半点不会讨好人。
江蕴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苏明樟的神色,想看看他对自己的回答满不满意。
毕竟这是在外面,他最好还是别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当然,这一切完全在于她能不能哄好她。
可苏明樟对上她眼神的那一刻,似乎就看穿了她的内心。
“看什么?看我满没满意?”
“没满意,继续说。”
江蕴:“……”
“相爷待我好,好在……好在……”
她好了半天,好不出个所以然来。
能说出的好,她心中又觉得不纯粹,好是好了,但里面参杂了多少他对过去人的怀念,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更何况,这样在他面前直言他的好,是不是太肉麻了一点儿?
苏明樟没了耐心,见她这样说话吞吞吐吐,也干脆不想再等。
这张嘴既然说不出他想听的话,那倒不如做点他想做的事。
风起风落,将苏明樟眸中的欲念尽数吹散出来,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薄唇微张,作势要俯下身来。
江蕴似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扯下自己的面纱。
苏明樟怕她脖子乱动,故而没有很激烈,只是缓缓俯身,那薄纱就抢先一步拦在了二人唇间,但苏明樟依旧能感受到她唇瓣上的温度。
因为事情的发展早已被江蕴预料,所以她此次没炸毛,也不敢炸毛。
河边人少,她才不会主动将动静闹大,只是轻轻将苏明樟推开一点点,好声好气安抚道:“相爷,在外面,有什么事,回去说。”
“在外面你都说不出,回去你就说得出了?”
苏明樟对她的缓兵之计丝毫不为所动,想要宣泄,却又不得不估计她脖子上的伤,一念起,一念又落,心中烦不其烦。
正当此时,旁边过道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几人也想蹭杨柳的阴凉,故而走得很近。
江蕴下意识将头转向河边,苏明樟则是将她挡得更加严实了一些,路过的百姓好奇地望了望,想要看清里侧的女子,却半点窥探不见。
待那行人走后,江蕴再也忍不住,侧身从边上走出来,“相爷也看到了,在外头这样不知分寸,实在是……”
“我向来不知道什么是分寸,若是以后我问你话,你再装哑巴,大可试试。”
江蕴知道,他这次已经是极好说话了,大概是看在她有伤的份上,又大概是因为天气好。
苏明樟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而是问她道:“既然说不出我哪里好,那你便说说,我要如何,才算是待你好?”
他倒是想看看她怎么想的。
江蕴听他这样问,就想到了青姝曾经与她谈话时说到的,大概意思约莫是:男人若是待你好,定会舍得在你身上花银子。
于是江蕴道:“相爷给我开工钱吧,就想寻常婢女那样,让我每月有月例银子可领。”
就这?
苏明樟看着她,总觉得她眸底藏着狡黠,问道:“你莫不是想要攒了银子,日后好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