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装晕吧?谢凉欢颤颤巍巍地起身,当着嬷嬷的面腿一软,哪曾想,人家假装看不见,还看向了别处。
俨然一副“顾家少夫人,你死了这条心吧”的样子。
弄得谢凉欢叫苦不迭,她看向自己的夫婿,可顾念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反而一脸期待,觉得惠妃要为谢凉欢声张正义。
“顾少夫人,请吧。”嬷嬷唤来几个人,搀扶着弱不禁风的谢凉欢下马车,随后看向顾念之,直接让他回去了。
这,却根弦的家伙,还真的回去了。
谢凉欢跟在嬷嬷身后,后边跟着七八个侍女,好几个太监,谢凉欢没数,但估摸着这阵仗赶上四皇子荣怀了。
等到了地方,本来昨日给自己算了一卦的谢凉欢,拿的是下下签。
没想到,今日等来的不是棍棒之刑,也不是蓄意的辱骂,而是轻飘飘的几句:“身为谢家的嫡女,谢欢瑜的大姐,就该知晓何为该做,何为不该做。”
谢凉欢低着头,小心地将这些话都记在心上,待惠妃说到兴处的时候,一一说出来,表示自己能做到。
句句有回应,句句不上心。
大半个时辰后,又将谢凉欢送到了顾家,随行的嬷嬷像是没见到宫里头的那一幕似的,对着三夫人赵昭,不断地赞美她的儿媳妇,说她礼遇有加,颇得惠妃的欢心。
事后,谢凉欢不断揉搓自己的膝盖,觉得那嬷嬷离谱的很,什么假话都能说出口。
她没想到的是……
宫里头的那位,有些事她做不得,却能让旁人去做。
“惠妃娘娘,倒是瞧见你喜欢的不行。”赵昭端起茶盏,浅尝一口,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谢凉欢,怕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预备了嬷嬷管住她。
他们顾家的地,也经不住天天这么跪。
谢凉欢看了一眼嬷嬷,深吸了一口气。
自己的婆母笑脸盈盈的与自己话家常,说的还是与自己有过婚约在身对象的母亲。
就很糟糕。
她恨不得自己被丢到乱葬岗去喂狗,也不想面对这一切。
“那荣怀还与我们家念之自幼相识,此前还念叨过。”赵昭字字诛心,压得谢凉欢想逃离,不愿继续说下去。
有理能走天下,她这种无理的,扑腾都不敢。
“母亲。”谢凉欢看着赵昭,微微一笑。“我与惠妃娘娘不大熟络,她今日夸赞我,许是因为外头都在说,我孝顺婆母和几位长辈,日日敬茶的缘故。”
这么说,总是没问题的。
毕竟外头,也有不少人夸赞谢凉欢举止得体、谈吐不凡,自打入了这寡妇门后,不受夫君待见,也能顺从婆母的意思,日日围着顾念之转。
“也对,你母亲与惠妃倒是故交,幼时玩的倒是极好。”赵昭也没深究,抬眸看向顾念之,心里头不大高兴。
自己的新婚夫人在外头传的可是跟别的男子有一腿,他倒好,跟个没事人就算了,还与荣怀处的跟个亲兄弟似得。
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别家的夫人与男子不清不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