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归感叹,褚夏也是时候承担起自己身为望族大房一家之主的责任,他就算性格无法强硬,但只要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都做不好,那褚煦煦送完白眼就可以让他继续躺床上了。
褚夏咳完,开口还算有希望:“三弟他怎么说?”
“叔父……本也严厉,只是叔母提及宗弟,叔父便没说什么了。”
褚煦煦没有说,叔父说那些会还他们清白、让他们放心的空话。
刀子没有割到自己身上都是不知道疼的。
只是叔父褚秋能力过硬,比起褚夏,褚家更不能失去褚秋这个真正的顶梁柱。
面前的好人就是吃空话的主,说叔父在查,那他就会乖乖睡着,全然相信,再不出力。
“三弟怎能,他他, 他……”
竟是连一句苛责亲弟弟的话也说不出口。
这样的好人啊……
又气又让人不能下手。
褚煦煦还得好生好气哄着,她低下头:“阿父,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让大家知道你已经醒了?”
褚夏一愣,女儿的意思是?
是他太天真、太无能了,如今居然让女儿为自己筹谋至此。
他贵为嫡长子,除了不为亲生母亲所喜,阿父在的时候,对他很是宽和,待阿父没了之后,他还有情深义重、果断豁达的妻子花连城为他做主。
甚至他的亲弟弟褚秋也比他能干,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无能但很是幸运。
没想到这份幸运竟会被自己家里的人觊觎,是他的无能软弱害了连城,害了氲氲,和他们的五个稚子。
“氲氲,阿父……”褚夏开口,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向来是没有主意,听话而过得很好的富家翁。
让他鉴赏书画诗词,他能引经据典,出口成章。
可让他做决定、定计策,他便是个哑巴。
褚煦煦早猜到了:“阿父,氲氲想管我们自己大房的家。”
“什么?你想分家?不行!不行!”褚夏当即否定。
“不是,不是的,阿父。氲氲只是想有能力为弟弟们,为您和阿母做一点主而已。
阿父我们不缺金银珠宝,可我们竟连为您延请名医,为小六请乳母都做不到,阿父,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呀……”褚煦煦对症下药,徐徐演着她想好的脚本。
“氲氲说得对,说得对,就算阿父不管家,我们也该能自己做主的。阿父和连城的私库……对,钥匙,钥匙在……”褚夏忙翻起自己枕头底下,掏出一把钥匙,“给,氲氲,想要什么都可以,随便拿。”
很好,大房私库的钱到手。
还不够。
褚煦煦的泪没有停:“可有钱,阿竹都没有办法走出后门去买一点肉一点菜,阿父,我们缺的不只是这一把钥匙而已。”
“这……”
“阿父,我写好了,你只要盖印,让叔父知道你同意就好了。”
“同意什么?”
“同意我跟着叔母学管家。”说完她设计好的台词,到了最后,褚煦煦的语气已经带了坚定和野心。
夺权第一步,先加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