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经的严承怀不是如此,那是从什么时候变了…
赵云横陷入沉思,记忆中又浮现当年林家军阅军的模样。
似乎从那时候起,有些事情已经悄悄改变了。
“陛下…陛下?”
身旁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赵云横意识回笼,这才发现坐在他对面的严承怀等了些时候,脸上不由得带上笑:
“怎么,爱卿?可还有事要启奏?”
严承怀收回视线,垂下眼帘,在赵云横看不见的地方,拢在袖中的手渐渐收紧。
“陛下可知岭南之事?”
“岭南?”赵云横顿了顿,突然想起今日呈上来的奏折,那上面岭南官吏梁任清清楚楚的写了“天灾人祸,突然人疾”。
“岭南似乎遭了瘟疫,不过…总归不过是些贱民而已,死了就死了。”
赵云横道,语气平静,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似乎料定了他的回答,严承怀并没有着急反驳,反而道。
“四殿下进宫时,曾跟臣下讲过一个梦境。”
“哦?”赵云横来了兴趣,“四弟跟你竟如此健谈么?”
“什么梦境?”
“四殿下曾梦见,天有异象,流星化蛟坠于西南,在梦中,四殿下身高三丈,从大步追赶着那流星落地的地方。”
“见其是一座古墓,古墓上写着姜冲之墓几个大字,掀开墓碑,这里面黄白阿鼻之物盈满墓穴,正是先皇求而不得的宝贝…”
“…有趣。”赵云横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只手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他顿了顿,又问道,“这…是四弟跟你说的?”
“是。”
严承怀答,不见一丝迟疑。
“他这个在寺院里长大的的半个和尚,也知道红尘中狼族的宝贝么?”
赵云横轻嗤一声:“不过,倒是可以一探。”
他把目光又望向严承怀,眼眸灼灼:“卿觉得,可以派谁前去?”
严承怀顿了顿,沉思片刻,脸上表情放松:“我觉得,派知州梁大人一人便足以。”
“总归是他一人管辖的地界,倘若真找出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便让他遣送回京就是,不知这样陛下意下如何?”
“梁任?”赵云横冷笑一声,“总归不是姓赵,朕信不过。”
“那不若,派摄政王?”严承怀不着急请命,反而是慢慢跟他耗,一点点推进。
“呵…他不谋朝篡位,朕就谢天谢地了,那里天高皇帝远,倘若他有二心,朕哭都来不及!”
赵云横声音更冷,显然是被这个答案激怒:“依朕看,现在就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他把目光看向严承怀,嘴边笑意扩大,仿佛等着严承怀上钩一般:“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道爱卿能否帮我参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