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杯子二百两?”
老张彻底炸了,有些错愕的盯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碎皮。
林年年干脆再加一把火:“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先朝的古董,整个中原就三套呢!”
“你打碎了这一个,那一套都没办法要了。”
这下轮到老张满头大汗了,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满脸可惜的林年年,突然间虚心道:
“这意味着是不是我也得跑?”
二百两一个的杯子,他可赔不起,这钦差大人也是,没事儿把这么贵的杯子摆出来干什么?
“老张看在你是我同僚的份儿上,这黑锅我替你背了。”林年年抬头,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反正一百两也是赔,三百两也是赔,不如你把这些事都推到我身上。”
“到时候我直接骑马跑了,钦差大人又不可能真的派官兵去追我!”
“放心吧,老张,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老张被她这番“发自肺腑”的言论感动的不行:“小林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他走上前去,使劲拍了拍林年年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林年年身上的伤口险些挣开。
“不用谢!”强忍着快要吐血的冲动,林年年微笑点头。
“放心吧,小林,我现在就去给你问。你什么时候走这匹马什么时候给你预备上!”
老张雷厉风行,打了包票。
“老张你就快去吧。”林年年始终微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说干就干,两人达成一致之后,老张马不停蹄的走了。
而林年年在看到人影消失在眼前之后,身上的力气陡然一松,重新躺回到床上,两眼盯着头顶的位置。没有一点神韵。
她确实是想离开奉城不假,可却不是去几个月,谋害她父亲的凶手还没有捉到,她不甘心就此这样死去。
还有严承怀…
林年年目光闪了闪,在她看来,这个人十分的危险,她的读心术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反倒是自己,每每站在他面前,总有一种会被看穿的感觉。
跟着他去京城,她想都不敢想。
…
另一头。
临水轩,严承怀坐在长庭上,无端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眼眸低垂,他的目光始终在手上那个锦盒上。
这是之前他和林年年从王知晖家中搜出来的。
最上面的位置,正如林年年所说,应当是盛放着些什么东西,可是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只剩下里面的书信。
书信的内容,严承怀大致看过一遍。
都是些耳熟能详的老生常谈,里面的内容跟自己所掌握的差不多,没什么用处。
只有那封忏悔书,严承怀手指微挑,将那东西重新放在眼前。
上面的墨痕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晕染过。
自己虽然古久,有些字却带了一丝重影,倘若不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皱眉,冷眸在上面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
严承怀最终将那东西凑近道一旁的香薰上,刹那间被引燃。
残害如同飘飞的蝶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