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怀鲜少这样动怒,他将那东西放在林年年的眼皮子底下。
“你看吧,这两人嘴里没一句是实话。”
林年年依言照做,也跟着看向他手中的那份书信,越看脸色越凝重。
到最后,林年年叹了一口气。
王知晖曾经跟她说过,他和李政已经有若干年没有联系,可在这些书信面前,这样的谎言不攻而破。
这都是他同李政互通有无的信件!
包含之事甚广,甚至在李政被查处的前三日,王知晖也从京城发了一封函书,恭贺李政大寿,并扬言两人不日就会见面。
“所以,自始至终王知晖告诉我们的事情都是假的?”
严承怀轻“哼”一声,算作是回应。
林年年声音干涩:“可,又是谁杀了李政呢?”
“与其说是谁杀了李政,倒不如是他自己想死的!”
严承怀看向林年年:“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个监牢,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可…他身上的那些化尸水又怎么解释?”林年年没见过李政的尸体,面露不解。
“一个人断了呼吸之后,又怎么可能再往自己身上泼化尸水,除非…”
林年年愣住,眸间一抹讶然。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严承怀,表情震撼:“除非,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泼的化尸水!”
严承怀点点头:“不错。”
“化石水能在一瞬间将人的身体化成脓血,倘若李政是个死人,我们见到的将不会是他的尸体,而是地上的水了!”
“除非,他在活着的时候直接泼到自己身上,如此,挣扎之间才会吸引来狱卒的注意,得以留个全尸。”
严承怀面部表情有些阴沉,或许是想到了不好的地方,眉头皱的更紧:“林年年,当时我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李政的喉咙,是被灼烧的最厉害的地方,然后就是他的四肢躯干。”
“而当天,有人曾在晚间听到过牢门巨响,守监狱的那个狱卒,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让人杀人灭口。”
“这…”林年年倒吸一口冷气,一时之间,胃中翻涌。
伤口在喉咙处,说明此人活生生的把自己的喉咙给化掉了,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化掉躯干四肢,是为了减少自己的行动力,断掉最后一丝求生的可能。
此番之下,究竟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这样的痛苦?
倘若…倘若李政真是自决而死,林年年几乎不敢想象当时的场景。
不过随即,林年年突然意识到什么,眸光闪了闪:“可是,那化尸水他是怎么拿到的?”
“进牢房之前,狱卒都会对囚犯进行搜身,当时的李政,可是什么都没有翻出来呀。”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相反,严承怀却摇了摇头。
“守卫虽然严密,可百密一疏,牢房得老鼠,甚至那个身死的狱卒,或者其他一些,都有可能。”
“这也是当时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问题应当都有了答案。”
严承怀面色阴沉:“李政乃是自决,可杀人者,非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