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年年呆了呆,确实有这个道理。
“可是我们没有追查到他,他做这种事情不是多此一举吗?”
“倘若换做我是年大人,我断然不会做这种给自己留下祸患的事情。”
“一来浪费了人手,二来引起了朝廷的注意,这简直得不偿失。”林年年道,眉头紧皱。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
严承怀淡声,他看向林年年,冷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
“或许那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发现他的踪迹呢?”
此话一出口,林年年只觉得好像被人提点了一般,脑海里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只是构不成一条完整的线索,这让她呆愣在原地,整个身子都是僵的。
“这招叫做激流勇进。”严承怀不知什么时候,又从腰间把那柄折扇拿了出来,漫不经心的在掌心里敲着。
“林年年,你想想,当上一个权利最大的地方官,该是多大的掩护?”
“年大人之所以派他过来,或许就是为了掩盖他自己来过的真相。”
“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或许是因为他们有没有来得及处理完的证据,此人过来,是替他们销毁证据的。”
林年年深吸一口冷气,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这个所谓的王知府上任以后抽调的那些卷宗,不禁浑身发冷。
“…所以,大人你的意思是?”
严承怀对上她的视线,点点头:“我怀疑这个所谓的年大人根本就没有出奉城,甚至很可能在秘密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被人耍的团团转,严承怀脸色十分不好看。
包括前段时间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刺客,严承怀不得不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了?”林年年忍不住道,不禁有些泄气。
“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抓人呢?”
“不…”严承怀摇头,从牙缝里面挤出一个字来,脸上表情有些怪异,“不可抓。”
“年大人只是一个传话筒,年大人背后究竟是什么势力,还需得探查一番。”
林年年目光呆滞,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死的那些人,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官府又死了个官吏,大人要怎么解决?”林年年声音轻轻。
“如实汇报给朝廷。”严承怀道,低头见林年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不禁道,“怎么了?”
“没什么。”林年年撇开视线,“可是大人有没有想过,奉城只是边关的一个小县,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不尽人意的事情,县太爷怎么交代?”
“何况还有银库的亏空。”
银库亏空本来就是一件重大的案子,一经发现,不管县太爷有没有参与,都得被株连。
李政在的时候,那些人还会卖李政一个人情,可是现在,东窗事发。
严承怀不是一个徇私舞弊的人,他定会如实将这些事反应上去。
想到县令那颤颤巍巍的身影,林年年有些不是滋味。
她们这些人,都是身不由己。
“你问这些做什么?”严承怀忍不住道,“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事情。”
“可是大人,我在县太爷手下做事,我自然要关心一下,我等的前程!”
林年年执拗道,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