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也不能出现在这里。”
对方的话薄情寡义,林年年突然沉默,半晌才道:“如果大人觉得我碍手碍脚,那么可以直说。”
“那我不会再烦大人!”
说把她推开严承怀的桎梏,起身,推开门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内,于是只剩下了严承怀和一具尸体,稍倾,一直封锁的窗口突然被人打开,一道黑色的影子缓缓出现在严承怀的面前。
“大人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云清跪在地上,神色有些不解。
捏了捏眉心,严承怀没有说话,他自顾自的走到那老鸨跟前,伸手从她的脖颈处取下了一根极细极小的银针。
那银针的针头已经发黑,显然涂抹了剧毒。
显然那个老鸨子也是因为银针才死去的。
“有人要她的命。”严承怀轻“呵”一声,“只是可惜了这没剧毒的针头扎在了不相干的人身上。”
他看向云清进来时的那扇窗口。
只见纸糊的窗口上,有一个十分微小的洞,倘若不仔细看,都会被忽略。
“那银针就是从这个地方进来的。”严承怀走到窗前,窗外一片天光大亮。
细柳扶风,青天白日,微风和煦,严承怀垂眸,林年年的身影刚从花楼里面出来,往远处跑去。
“我只是不明白,一个小地方的仵作,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值得那些人大费周章。”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刺杀下毒,严承怀双手紧握,目光阴沉。
他查过卷宗,林年年身份,并没有什么值得考证推敲的地方。
只是,某些时候这个人总是给他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像极了当时的那个人。
“看着她,我估计那些人一次不得手,还会再想办法。”
严承怀吩咐道,元清答应了一声,就此消失。
而刚从花楼里面跑出来的林年年,并不知晓此事。
她只觉得心头宛如一股火烧,那种被轻视被厌烦的感觉让她如被油烹。
“自大自私,怎么会有这种人!”不知跑了多久,林年年终于在一颗柳树旁停住,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强有力的心要证明着她此时心头并不平静。
她一直以为,自己跟严承怀是站在了统一战线。
没想到对方不光不拿她当回事儿,甚至还觉得她碍手碍脚的。
巨大的屈辱感使她脸红的厉害,把柳树想象成严承怀那张脸,林年年又踢又打。
“什么人不就是从京城里来的小侯爷吗!怎么可以这么侮辱人!”
“仵作!仵作怎么了?你看不上仵作,就别用仵作验尸!”
“我是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可以当仵作吗?”
“亏我还帮你挡刀,你这个人简直一点良心没有!”
说到挡刀,林年年神色有些黯然,她突然想到自己确实没有几天可活了。
中了狼草毒,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倘若找不到解药,那个人就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