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刘府
三娘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她身后的男子也同样滚到了地上,两人如同一对引颈受戮的鸳鸯。
“你们确实该死!”严承怀凉笑,眸光锐利,眼中迸发出寒芒,“仇人近在眼前,却委身贼人,丝毫不念姐妹之情是为不义;眼睁睁看他人命丧刘府无所作为是为不仁!”
“至于你……”严承怀看向那瘦弱的男子,“男子汉大丈夫居然需要一个女人来养,还真是好大的笑话!”
两人羞愧难当,满脸通红。
林年年站在一边,说不上话来,她总觉得今夜的严承怀有些奇怪,每字每句,尖酸刻薄的厉害,仿佛是在透过他们训斥旁人。
这又是谁把他得罪了?严承怀还真是记仇!
摸了摸鼻子,林年年张口想说什么,却听严承怀话峰一转:“不过,你们的命不值钱,我可以饶恕你们。”
此话一出口,林年年看到原本绝望的两人猛然间抬起头来。
“我不光可以饶恕你们,甚至你情郎的病,本大人可以一同治好。”
“大人,三娘已经无颜苟活于世,临死前只求大人能救我董郎的性命,三娘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甘愿了!”
那女子跪爬几步抓住严承怀的衣角,脸庞上满是清泪。
林年年注意到严承怀额角暴起的青筋,知道他下一秒就要发作,赶忙把三娘扶着起来:“放心吧,严大人心肠慈悲,断然不会放任你们不管的。”
一句话说的违心,林年年几乎能感受到身后那如芒刺一般的视线,却依旧硬着头皮把人扶起来。
等安抚好了这对苦命鸳鸯,林年年和严承怀走出破屋,此时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马上,天就要亮了。稀疏的几颗星星散落在巨大的天幕上,林年年盯着看了半晌,只觉得身心俱疲。
“现在该怎么办?”线索又断了,林年年甚至已经准备好接受嘲讽。
出乎意料的,这次严承怀并没有出言讽刺,他负手而立,长身在斑驳的树影之下投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林年年看过去,莫名觉得一股萧索寂寥。
“回刘府。”片刻后,严承怀淡声道,林年年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么回去?”
她倒是有想过再次回刘府调查线索,可是基于上次他们两人已经打草惊蛇,那大夫人也不晓得说了什么话,当晚,刘府就加强了守卫,甚至连个狗洞都拿石头堵死了。
再想跟之前一样已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林年年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
“你是么白痴?”严承怀回眸,墨色的眸子里清澈倒映出林年年的影子,方才的寂寥萧索感一扫而空,气的林年年在心里把他大卸八块。
“那不知道大人有何高见?”忍着气,林年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京城来的小侯爷不能得罪,又默念了几遍清心经,这才忍住脾气。
严承怀倒是没多说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两张人皮面具,将其中一面扔到林年年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