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欲言又止,她现在有很多的疑问,希望能够得到宇文阙的解答,但是很显然,她此时疑惑的事情,叶远舟的心里恐怕也是一样的画着问号。
所以她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等着回头找个机会和叶远舟一起同宇文阙细谈。
宇文阙坐了一会儿,见杜若并没有要同自己说什么的意思,便站起身来,稍微舒展了一下四肢。
“杜司马,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歇着了,麻烦你告诉他们,晚饭送到我房里去。”他对杜若说,说完之后也不等杜若做出反应,就径自走开了。
杜若略微有些诧异,可是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人虽然行事怪异,让人很是捉摸不透,但是摒除偏见和怀疑,细细想来,又发现宇文阙的行事很是通透。
他总是用看似随意的语气,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做着别有深意的事情。
就比如说从来没有特意向旁人解释过他要如何对叶远舟用药施针,但是却在与自己的闲谈之中,有意无意拐着弯把那些要用到的药材都介绍了一遍,确保自己都认识,知道那些是稳妥的。
再比如他方才摆明了是知道叶远舟在被他解了毒之后,估计脸面上会有些抹不开,又或许会有一些事情要跟自己说一说,所以也不挑明戳破,只说觉得乏了,让下人把饭给送去房里,他就不出来吃了,借此回避,给两个人可以私下里谈一谈的机会。
不过宇文阙的考虑虽然很周到,只说漏算了叶远舟这一次解毒的巨大消耗。
当天晚上杜若在都尉府留到了晚饭做好,看着都尉府的下人把炖好的滋补药膳给叶远舟端了上来。
叶远舟神色恹恹,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精气神可言,也没有什么吃东西的胃口,喝了两碗汤,还是皱着眉头咬牙灌下去的。
知道的是喝了两碗大补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端着喝的那才是穿肠毒药呢。
看他这副样子,杜若就直接向叶龙叶虎交代了注意事项,让他们夜里守着叶远舟,留意一下他的脉象是否平稳,吐纳是否顺畅,以及第二天无论他有没有精神,都绝对不能让他逞能起来操练。
叶龙叶虎连忙答应下来。
之后杜若便告辞返回司马府,折腾了一整天,她也只觉得头昏脑涨,四肢无力,也仿佛脱力了一样。
回到家,衣服都没有力气换,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这一夜杜若睡得极其不安稳,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挣扎,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睡沉一些,随即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天一亮就去都尉府见叶远舟,发现叶远舟已经恢复如初。
杜若正要高兴地迎上去,却见叶远舟冷着一张脸,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敌意和厌恶。
他冲叶龙叶虎挥挥手:“哪里来的疯婆娘这般不知廉耻,妇道人家不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着嫁人相夫教子,跑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还不给我打出去!”
叶龙叶虎也好像不认识杜若了一样,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杀威棒,横眉立目地就朝杜若走了过来,高高举起手中的棍棒,眼看着就要冲杜若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