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龙和叶虎以及其他的一众护卫摆明了是对宇文阙不信任的,他们的这种态度自然也是直接来自于主子叶远舟,现在都尉府上下可以说是把这种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宇文阙倒是完全不在意,拿了自己的工具,冲叶虎动了动手指:“来,把你家叶都尉的衣服脱了!
这事儿我就不亲自动手了,免得你们回头又要胡思乱想。”
叶虎白他一眼,板着脸上前,动作明显很小心地把叶远舟的外袍给解开脱下来。
“你是让我隔着中衣施针?”宇文阙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叶虎,“那我倒是不介意试一试,只是万一扎偏了……”
叶虎一听,连忙把叶远舟的中衣也给解开,褪到了腰间,将两条结实的手臂,见状的胸膛臂膀都露了出来。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倒也还好,对于杜若来说就略微有那么一点尴尬了。
平素虽然验尸验伤都不能隔着衣服,她比起寻常的小家碧玉来说,也算是“见识广博”了,但叶远舟一身常年练功塑造出来的肌肉与那些要么脑满肠肥,要么年老皮松,要么骨瘦如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要不是此时此刻的情形不对,恐怕杜若还是会选择回避的。
但是现在很显然,她不能。
因为叶远舟对宇文阙的不信任,她不光不能回避,甚至还得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瞧,看准了宇文阙施针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位置,以免有什么岔子。
宇文阙就明显比她要松弛很多,似乎完全没有什么顾虑似的。
只见他修长手指拈起银针,只需扫一眼就能够精准地找到叶远舟身上的穴位,手起手落,丝丝银光闪过,细如毛发的银针便钻进了叶远舟的肌肉,扎进穴位之中。
没一会儿的功夫,叶远舟的身上就多了许多银针,乍一看像个箭靶子似的。
杜若在一旁一边看着一边琢磨,之前宗幼林用药之前,也扎了叶远舟,只不过不是施针,而是在他的身上扎了许多的针眼儿。
论起来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异曲同工的意味。
眼见着宇文阙手里面的银针越来越少,就剩下了最后两枚,他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叶都尉,”宇文阙停下来,对咬着牙关一直没有吭声的叶远舟说,“还有两根针,要扎你的颞颥穴,会很痛。”
“你觉得我会连这也吃不住?”叶远舟的声音仿佛是从他的牙缝里面钻出来的一样。
但是杜若知道,在这样的折磨下,还能保持清醒,这已经是常人所很难达到的境界了,凭借的就是强大的意志。
宇文阙笑了笑:“撑得住就好,不然我怕自己说不清。”
他越是这样说,叶远舟就越是气,哪怕再怎么难受,也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宇文阙一手捻着一根银针,在叶远舟的前额两侧迅速下针,他的动作已经可以说是非常快了,如果不是手法熟练到一定程度是绝对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