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什么小儿女之间的情愫。
“父亲身上还背负着族人的荣辱安危,也只能从命,只是那睿王爷的嫡女身子骨十分孱弱,过门一年的时间,产下一子,却也在产子的时候血崩而亡。”
叶远舟继续说:“父亲为那位亡妻守了三年的丧,三年后听闻母亲一直未嫁,便向我外祖家提了亲。
睿王爷一门对此大为光火,但寻常人家丧妻者不过守丧一年,父亲他却足足守了三年,连先帝也无话可说,反而劝睿王爷一门不要过于跋扈,自己的女儿命薄,难不成还要别人守一辈子不许再娶么?”
“是啊,那睿王爷着实霸道了些。”杜若虽然自诩睿智冷静,但身为女子,听到这种事免不得站在女儿家的立场上,“当初仅仅因为觉得你父亲以后必成大器,就硬是坏人姻缘,把自己家身子骨孱弱的女儿嫁过来,不论对你父母,还是对那位命苦的嫡女,都是不公。
更何况妻子身故之后,守丧三年,这已经是仁至义尽,又凭什么横加苛责呢?”
“是啊,有了先帝的理解,父亲顶住压力将母亲迎娶过门,母亲嫁进门之后,又与父亲生儿育女,便是我前面的姐姐和后面的妹妹。
虽然彼时兄长不过三岁,懵懵懂懂,但他身边的乳母却是睿王爷派过来的,许多年来不仅将我们府中许多事情都告诉给睿王爷知道,还一直暗中给兄长灌输一些念头。
所以长大一些之后,兄长对于他的外家睿王爷一门自然是无比亲厚,对于家中的那几个女孩儿,兄长也是和和气气。”
叶远舟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睿王爷原本想要让父亲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所以才请先帝赐婚,没想到女儿早逝,我父亲另娶,他便把原本的打算移到了兄长的身上。
睿王爷有心扶持兄长,壮大自己家的势力,自然就怕父亲更偏疼于我,兄长与他外家向来是一条心,所以自我中了武举之后,明里暗里便总有人使绊子。
兄长虽说面上与我亲厚,却每每将我往那风口浪尖上推,从那时起,我便隐隐有了一些察觉。”
“你父亲他……”杜若了然。
叶远舟点点头:“打从那时候起,父亲便对我愈发冷淡,向皇上请旨,将我派去边关抗敌,之后虽然立了军功,却依旧被派到松州驻守,做了个上轻车都尉。”
杜若叹了一口气:“你兄长的外家势力很大,若是你父亲强行替你撑腰,只怕会让你前路愈发艰辛。
他也着实是用心良苦!
幸亏你能够参透这一片苦心,否则真闹了个父子离心离德,那就太可惜了!”
说完,杜若又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大对:“话说回来,我想你父亲就是因为深知你的头脑和为人,所以才敢用这样的法子磨练你,让你在不起眼的地方崭露头角,扎稳根基!
若你连他的良苦用心都看不懂,那倒也没有什么栽培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