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县令被州府衙门的衙差一路从原川县带到平城县,过程算不得客气。
毕竟杨刺史通过杜若提供的线索已经认定了这厮与那盘踞在平城县与原川县之间的歹人有勾连,他自己又刚刚被歹人迷翻了,想一想都后怕得紧。
这个节骨眼儿上一想到唐县令在这其中或有牵扯,便不由怒火中烧,吩咐手下衙差去办事的时候,自然也是有所授意。
而那几个衙差也是同样的经历,若是没有杨刺史撑腰,这口气还只能忍着,现在既然杨刺史都发话了,他们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自然是要把这一肚子的怨气都给发泄出去。
等到杜若他们在州府衙门堂下看到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唐县令时,他已经是一头一脸都是伤了。
杜若对衙差的这种行为是并不怎么喜欢的,不禁皱了皱眉头。
叶远舟也是如此,他固然有自己的傲气,却做事光明磊落,公报私仇的事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唐县令这是怎么回事?”他开口问。
不管怎么说,那唐县令只要还没有被朝廷罢黜,那便依旧是不能随便去动他的,杨刺史作为上官,可以先把这个犯了错的下属拉过来问问清楚,最终到底要如何处置,还是得交给吏部处理,不是一个刺史能够随意拿捏的。
杨刺史见叶远舟开口了,便也装模作样瞥一眼站在两旁的衙差:“你们两个!没听见叶都尉在问话么!还不赶紧从实招来!怎么把唐县令给弄成了这副模样?!”
那两个衙差早有准备,被问到头上不慌不忙:“回大人,这事与我二人无关呐!
唐大人他身宽体胖,行动不免有些不够灵便,我们两个身子骨单薄,走着走着,他就平地上摔了个大跟头,我们两个拉都拉不住!
这一路上我们哥俩为了护住唐大人,也是磕磕碰碰,实在是有心无力,没能拉住他还不说,连我们自己都被牵连得一身青肿。
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杨大人听罢,很自然地摆摆手:“罢了罢了!唐大人这副身架,别说是你们这两个废物,便是叶都尉这种身强体壮的练家子,也未必扶得住!
这次便不责罚你们了,若是以后再有办事不力,便一遭跟你们算账!”
两个衙差抱拳称是,叶远舟虽然对二人的说辞半个字都不信,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作罢。
“唐有为!”杨刺史啪地拍了一记惊堂木,高声大喝,把跪在堂前的唐县令吓了一哆嗦,浑身的肉都跟着抖了三抖,“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身为朝廷命官,一方县令,不思守护乡民,反而勾结贼人,鱼肉百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想你也是读了圣贤书,辛苦科考才有今日的官职和风光,为何你偏要不珍惜,跟那种丧尽天良的匪徒勾结?!”
唐大人瑟瑟发抖,蜷缩得就像一只鹌鹑,一听这话两只手忙不迭地摆动着:“不是!不是!我没有想要鱼肉百姓!杨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