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叶远舟和杜若自然不可能反对,毕竟人家杨刺史才是松洲父母官,由他亲自过问也是对的。
于是三个人客气了一番,互道辛苦,杨刺史便以老年之姿的意气风发,带着自己手下的人抖着精神浩浩荡荡直奔州府大牢。
等他走后,杜若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叶远舟也满是无奈。
他们两个都是不喜欢虚头巴脑、虚与委蛇那一套的人,偏偏方才杨刺史为了摆足了架势,表示自己似乎一直都很重视这个案子,并不是看到别人摇树了才过来拾果的,把花架子和场面话都凑齐了,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
“交给杨刺史,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呢……”杜若忍不住同叶远舟嘀咕。
叶远舟也只能是苦笑,摇摇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歹人我们也已经捉回来关押好了,被掳劫的女子咱们也都救了回来。
杨刺史需要做的就是例行公事,按部就班。
他再怎么着也是做了几十年官的人,这个程度应该是不至于搞出什么岔子来的。
你劳累了这么久,正好趁此机会也稍微休息休息吧!”
杜若知道叶远舟说得有道理,只不过这心里头就始终七上八下,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但是眼下除了休息,等杨刺史的消息之外,她也的确没有什么能做的。
毕竟一个小小司马,在刺史面前哪里敢越俎代庖。
叶远舟虽然比自己官位要高,又有背景,但他这个上轻车都尉本是军中的职位,按理说都不应该插手州府事务,所以接下来的事也一样只能看着。
杜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那种惴惴不安完全就是操心过度,杞人忧天,杨刺史即便不是个审问犯人的大能,至少也是个熟手,问题不大。
但是当天晚上后半夜里头,忽然有人跑来司马府报信儿,说是杨刺史连夜提审那些歹人的时候,忽然遇袭,情况危急,已经有人去向叶远舟求援,叶远舟那边已经先一步赶过去了。
杜若一惊,连忙爬起来换上衣服,把头发随意绾起来用一根木簪固定住,就在杜直的陪伴下直奔州府大牢。
一路上,杜若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不管杨刺史的能力如何,他毕竟是本州刺史,又是带着人在州府的大牢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在州府大牢袭击本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