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成王妃捏着茶盏的手便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她这婆母约莫是有要事同她相商。
“是!”葛嬷嬷和一众仆从同时应下。
等到这屋内只剩下她们婆媳二人时,老王妃才压低了声音问:“吾儿可是遇险了?”
“嗯?”成王妃抬眸,一脸疑惑地望着老王妃。
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虽然心下很不解,但她还是如实道:“王爷安然无恙。”
“真的?”老王妃黯淡的浑浊老眼霎时亮了几分。
“嗯!我绝不敢拿王爷的安危说笑!”成王妃正色道。
“那便好,那便好!”老王妃极为高兴的喃喃。
许久,她才蹙着眉头问:“阿絮和绿岫去了何处?”
她假装自己压根不知道柳侧妃和柳绿岫被关了起来的事。
“柳妹妹被世子下令禁足了,至于柳绿岫,她是被我重责了三十大板后又关入了柴房。”成王妃放下茶盏,不紧不慢道。
老王妃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三十大板?绿岫上次被责打的伤还没痊愈呢!你这是要她的命!”
成王妃垂眸,冷笑道:“我是想要了她的命!她给您下毒在前,又在我同阿姝追查到身上后给阿姝下了毒,她死有余辜!”
老王妃的眉头狠狠一跳,“你可有什么铁证?”
说完,她便放软了语气道:“谋害老身可是大罪,你不能让绿岫无缘无故便背负上这么一个重罪。”
她是成王府的老王妃,若是真有铁证证明绿岫给她下毒,只怕……只怕她诚心想保也难以将其保下。
“人证物证俱全。”
老王妃的身子颤了颤。
人证物证俱全?
成王妃将老王妃的神色变幻收在眼底,淡声道:“若非人证物证俱全,儿媳也不敢贸然对您最疼爱的侄孙女下手。”
听到“您最疼爱的侄孙女”时,老王妃的目光便黯了黯。
她一向疼绿岫,可……可那丫头居然给她下了毒!
“她将豌蛇毒放到了她亲手为您所做的蜜枣糕中。”
“蜜枣糕?”老王妃的面色一白,脑海里霎时浮现了柳绿岫给她送蜜枣糕的那个傍晚。
她好像就是吃完了那一碟子蜜枣糕之后才开始头晕目弦。
她还以为是自己年岁大了老眼昏花,并未将其当回事,在沐浴后便直接上榻就寝。
翌日一早,她便开始心口绞痛,没一会儿便吐了血。
“对。”成王妃打断了老王妃的回想。
“这毒听着不像是什么常见的毒药,你可查清楚这毒药来自何处?”老王妃在短暂的沉默后问道。
她总觉得绿岫是被旁人威胁或者算计了。
毕竟,她待绿岫是那么的好。
那丫头不该对她下毒。
老王妃的心思实在是表现得太过明显,即便成王妃想要假装看不透都难。
她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带着几分嘲讽道:“您真的想知道豌蛇毒从何而来?”
“嗯!”老王妃颔首。
成王妃扯唇,一字一顿道:“经过我和阿姝仔细拷问,那豌蛇毒是她从絮柳阁取的。”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老王妃面色大变,死死地瞪着成王妃。
她什么意思?
难不成那毒还是阿絮指使绿岫给她下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