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主!草民……草民是被胁迫的啊!”他赶忙叩首道。
“呵……”洛芷姝扯唇,完全不信他的话。
她直接瞧向成王妃,“母妃,您要如何处置这个吃着成王府月钱还下毒谋害祖母的败类?”
在她眼里,身为医者却同柳侧妃姑侄沟壑一气的魏大夫简直就是败类中的败类。
作为医者,不但不救死扶伤还帮着歹人害人,真真是有辱医者之名!
闻言,成王妃的目光也霎时冷了下来。
“魏大夫,你可知道毒害老王妃是何罪过?”她问。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压迫感。
正在不停磕头的魏大夫一顿,接着便加快了磕头的动作。
成王妃的眉头拧了拧。
彩霞抬眸瞄了眼成王妃,这才冷声道:“谋害老王妃,其罪当诛!不仅你要死,你的父母妻女都将要被你所累!”
魏大夫的目光微滞,随后便不再磕头。
他垂眸想了许久,才充满绝望道:“我该死!该死的是我!”
说完,他便哀求道:“王妃、郡主,草民的家人都是无辜的,还请你们能瞧在他们这些年一直被柳侧妃所监视的份上放他们一马!”
“他们……他们只知草民在成王府中做府医,对草民的所作所为却一无所知!不信……不信你们可以让暗卫去细细追查拷问!”
语罢,他便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随着一声闷响,魏大夫的额头彻底被磕破,殷红的血很快便染红了他的眉眼。
但他并未抬头,一直保持着额头触地的姿态。
见成王妃和洛芷姝都半晌不语,他便带着几分哭腔道:“草民一人做事一人当!求王妃和郡主放过草民那无辜的家人吧!”
他沾满了血的眉眼间皆是悔恨和悲痛。
若非他当初被柳侧妃给出的千两黄金所打动,来到成王府做府医,便不会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做下一桩又一桩罪孽深重的错事。
他本是救人的医者,却在成为成王府府医后害了数条人命。
是的,他不仅帮了柳侧妃谋害老王妃,还曾帮着柳侧妃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掉了府中的一些姨娘和管事、管事嬷嬷。
他早已是个双手染血的刽子手。
“你的家人无辜,韵姨娘那没能来到世间的孩子便不无辜了吗?
死在青阳老宅的蔡姨娘便不无辜了吗?
那些被柳绿岫私底下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小丫头们便不无辜了吗?”成王妃沉眉,就那么冷冷地望着魏大夫。
若无他相助,最初只是动辄打骂婢女的柳绿岫也不敢大胆到直接杀人!
魏大夫浑身一颤,沾了血的眸中全是惊愕。
她……她居然全都知道!
她竟是连他曾帮着柳绿岫治疗那些受虐待的丫头都知道?
洛芷姝的目光微凝,很是疑惑地问:“母妃的最后一句话……”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面色阴沉的成王妃给打断。
“阿姝,柳绿岫她……她的手上不仅沾了那些意图靠近阿枫的女人的命,她还时常拿着身边的小婢子撒气。
最初,她也只敢用簪子或者绣花针扎一扎婢子,可自从柳侧妃发现她的怪癖,命魏大夫暗中帮着那些婢子疗伤后,她的胆子就越来越大。
待我察觉时,她已然害了四条人命!”
说着话,成王妃的眸中便燃起了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