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侧妃抬眸,有些发懵。
见状,端着药碗的洛思萱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您方才险些又将为祖母擦拭脸颊的帕子直接伸进了祖母的衣裳里。”
“啊?”柳侧妃垂首,果然瞧见那被她专门浸湿的帕子正处在她姑母的脖颈处,再往下几分,可不就直接伸进她姑母的衣裳里了?
她猛地一惊,慌忙将帕子给收了回来。
“您今日这么心不在焉的啊。”洛思萱一边给老王妃喂药一边问。
柳侧妃的眼皮子猛地一跳,她微微垂首,淡声道:“我……我的眼皮一直跳,心里也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到底还是同洛思萱说了实话。
闻言,洛思萱的手就颤了颤,但很快,她便稳住了。
她抬眸瞧了瞧一旁的葛嬷嬷等人,随后便冷声道:“都退下!”
见她竟是直接开口将屋内的仆从都给屏退,柳侧妃的眉头便又是一跳。
莫非……阿萱这傻丫头知道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索性这屋内已然没了人,她也就直接问道:“阿萱,你方不让我闹,说你二哥是去为我收拾残局是个什么意思?”
洛思萱将已经空了的药碗放到一旁,神色肃穆地望着柳侧妃。
“王姨娘院内搜出来的瓷瓶是您命人放的吧?”
不等柳侧妃回答,她便又眯着眸子道:“若我没有猜错,明华阁内搜出来的那个小药包原本也是您用来害人的吧?”
“阿萱?你在说些什么?”柳侧妃大惊失色,很是气恼地横了洛思萱一眼。
这疯丫头胡说什么呢?
王氏院内的瓷瓶分明是白氏那小贱人放的!
至于明华阁内的小药包,也同她无关。
小瓷瓶……不对!
柳侧妃面色大变。
白氏……白氏那贱人是从何处寻来的碗蛇毒,又是从哪得知的她要在昨日让柳绿岫对她姑母下手?
洛思萱并不知柳侧妃心中所想,她见柳侧妃面色大变只当自己猜对了。
她颇为无奈道:“母妃,够了,咱们在府中已经够尊贵体面了,您便不要再耍这些阴毒手段了吧!”
说完,她又特意压低了声音,近乎无声道:“母妃,切不可再对祖母下手了。”
她祖母年岁大了,可再也经不起今日这样的折腾了!
闻言,正在暗自思忖白姨娘是如何得知她要对她姑母下手的柳侧妃又是一惊,她立即否认:“莫要胡言!母妃的病同我无关!”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姑母现在这样是被她所算计的。
洛思萱蹙眉,很是无奈地望着柳侧妃。
“您莫要嘴硬了!不仅我知道祖母身上的毒源自何处,母妃和兄长他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语罢,她便又叹了口气。
“您同表姐也真是狠得下心!祖母她平日里待你们可不薄。”
她祖母一心疼她母妃和表姐,可她们两个却联合起来害她祖母。
柳侧妃的脸又沉了几分。
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斥责洛思萱。
“二哥应当会帮你遮掩一二,慕容母妃和兄长瞧在我同他的面子上也不会过分为难您。”洛思萱柔声道。
她二哥要娶的可是明王府的县主。
在那位出身尊贵的县主进门之前,她兄长和她慕容母妃应该都不会明着伤她母妃的脸。
“这才几日,你便同慕容盈如此亲厚?”柳侧妃咬牙,保养得当的脸上尽是妒恨。
王爷重视慕容盈超过她也就罢了,怎的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女儿现在也如此尊重亲近慕容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