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闻湛眼神更冷,看着沈逸之的眼神如同在看着一具尸体。
他向来不会跟没有意义的敌人说废话,可有关公主,他不愿她承担半点污名。
即便那给她泼脏水的人马上就要变成死人,无法将那些污言秽语传播出去。
可他,还是不愿。
“我确实心悦公主。”
此话一出,沈逸之眸中的嫉恨和嘲讽更浓。
愤怒中,还夹杂着一丝羞恼和难以言喻的难受。
原来那女人对他表现的深情都是假的。
她不但骗了全天下,也骗了他!
可分明,她曾经真的满心满眼都是他。
她那么爱他,怎么能变心?
羽闻湛一看这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定然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想让对方乱想冷澜之,他道:“只是,那时公主的心中只有你,我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无意间帮助过一次的朝臣罢了。”
沈逸之诡异地觉得舒服了。
却听,羽闻湛又道:“可惜,你不懂得珍惜。我恼恨你的不珍惜,却也感谢你的不珍惜。若非你自己错把珍珠当成鱼目,我永远也不会有机会。”
似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他笑了:“能被公主放在心上,是事件最美好的事情。她忧你之忧,乐你之乐,她会替你着想,会满心满眼都是你。”
沈逸之的呼吸蓦地变得粗重:“别说了!”
没错,冷澜之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恨不能将天下间的珍宝都捧到那人的面前。
哪怕他当初六年不归,她也没有半分怨言,甚至军中的一半军需,都是她帮忙提供的。
只是他那时太过自信轻狂,一面离不开那些军备,一面却又觉得她是在利用这些钱和物资来敲打他,告诉他别想离开她,否则他就会一无所有。
他那时烦死了这样的猜测,是以才会越来越厌恶她。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被带到了惊羽帝国,面对许以他重利的二皇子,他才知道那时的冷澜之有多好。
二皇子给他许了滔天的富贵,却不过是画大饼罢了。
到了需要用到钱的时候对方却是磨磨唧唧,连带着二皇子手下的人也会在钱财方面为难他,嘲讽他身为曾经的驸马,如今却为了区区几两银子斤斤计较。
相比之下,冷澜之的痛快和大方,不论是作为妻子还是作为领导,都是最令人喜欢的那种。
可惜他那时不懂。
真正懂得的时候,已经回不去了。
如今,他看着另一个男人用看似平淡的表情诉说着对方如今的幸福,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剑,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上!
那人继续道:“公主是在与你分开很长时间后,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的。虽然她贵为公主,在有驸马的情况下养几个面首、有几个相好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可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任何人也别想冤枉她。”
沈逸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若是她当初想要收了你当相好,你也愿意?”
羽闻湛莞尔:“为何不愿?”
沈逸之:“!”
疯了吧!
他可是一人之下的顾典司,堂堂正正迎娶个没有成果亲的公主都绰绰有余了,竟然还想当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神经病吧!
“好了,我解释完了。”
信不信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眼见那寒光闪闪的长剑就要落下来,沈逸之终于感觉到了害怕:“你不能杀我!难道你不想救惊羽老皇帝了吗!?”
他和羽闻渊商量今晚的宫变的时候,并不只是单单想要除掉羽闻湛这个大皇子这么简单。
除掉一个羽闻湛,段家还能再送几个女人进来,再弄出几个羽闻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