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之回到家的时候,身上没有一片衣角是干净的。
只要想到他在公主府外的遭遇,他就想要吐血。
那些个狗奴才!
他们是怎么敢的啊!?
他们竟然……敢打他!
还说什么,“公主有令,所以多有得罪”!
知道是在得罪他,还敢动手!?
“一群捧高踩低的小人!小人!”
沈逸之两眼通红。
他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
那时候爷爷刚过世,所有人都觉得平南侯府完了,对他这个小世子也相当不客气。
在书院里,一群身份不如他的家伙联合起来欺负他,将他的尊严扔到了地上狠狠踩!
他经营了这么多年,原本已经摆脱了当年的窘境,那些个看不起他的家伙每次见到他,不管心里乐意不乐意,都会乐呵呵地喊一声——驸马。
为什么又回到原点了呢?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和冷澜之分开了,他现在不是驸马了。
他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安排的那么妥善,戏也演的足够好,为何冷澜之会发现端倪?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
赵氏一直在等着自家儿子回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之后,她已经不太担心儿子会受伤害了。
他对沈逸之总有一股眉之自信,觉得自家儿子无所不能。
虽然公主已经休了他,但难保公主不会对他留有旧情?或者,重新爱上他?
所以,她就只需要好好地等着儿子把请柬送回来。
最好是,能够直接把公主给哄回来!
她真是受够了那个小家子气的俞婉儿。
一天天的除了气她和对儿子装可怜外,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不像公主,就只是每天坐在锦绣阁喝喝茶、看看书、弹弹琴,就没有人敢落她的面子。
终于下人来报,说世子回来了。
赵氏赶忙迎了出去,然后就愣住了。
“逸之?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沈逸之月白色的衣袍上到处都是脏污,那一条一条的,像是被什么棍状的东西打出来的。
沈逸之自然不会把自己在公主府我的丢人经历说出来,冷声问道:“娘,皇后娘娘举办的,究竟是什么宴?”
赵氏不明白儿子为何如此冷淡:“赏花宴啊。”
“只是赏花宴吗?”
流纱说的那些话指向性太强了,他不得不多想。
赵氏一脸莫名:“不是赏花宴还是能是什么?”她终于对被儿子质问的事实感到不爽了:“你什么意思啊沈逸之?我是你娘,现在是连你都要对我不敬了是吗?”
沈逸之的满腔怒火顿时就凝滞在了胸口,一口怒气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他有预感,他娘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说。
而他因为不知情而气冲冲地跑去找冷澜之讨公道,最后公道没有讨到,反倒是被折辱了一通。
结果,不等他把火气发泄出来,他娘就先哭闹了起来,他的一口气反倒是发泄不出来了。
最后,他还得强忍着憋屈和郁闷,好声好气地认错,并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赵氏这才停止了哭闹。
沈逸之心累地离开了新月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