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小院子里,陈莲听着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小。
男子的辱骂声连连,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两个大汉拢了拢送伞的衣裳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两位,这是怎么了?”刘妈妈听到动静连忙迎了上去。
“里头那个,还没玩一玩就不行了……”
“还把老子的手给弄伤了,刘妈妈,你这回可是欺负我们这些熟客啊,就这样一个货色,玩的也忒没劲了……”肥头大耳的男人抱怨着。
“哎呦,瞧您说的,这不是来个新鲜面孔,让您先尝尝鲜嘛……”
“再说了,这价钱合适呀……”刘妈妈伸头看了看厢房里的惨状。
“刘妈妈我呀,可是一直惦记着两位呢……”
“这新送过来的,不懂事,别介意啊……”
“算了算了,本来也就是个便宜货色,咱们尝个新鲜劲也就够了。”
“下回刘妈妈可要给我留点好货色。”
“好嘞,你可就放心吧,下次包你们满意。”
“那就多谢刘妈妈了。”肥头大耳的男人大吵一回,两个人便出了门。
君朝云坐在马车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要死了。”
“走吧。”
从今以后,陈家再也不会与她有半分联系了。
马车慢悠悠的离开这条花柳巷。
腥甜交错的厢房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陈莲看向刘妈妈,“刘妈妈,费心了。”
“这银子就当作我今日的一片心意。”
“您收好。”陈莲将卖了的银子递给了刘妈妈。
见到银子刘妈妈当即便喜笑颜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这么照顾我的生意,这不都是应该做的吗?”刘妈妈迅速的接过银子,美滋滋的收到了怀里。
“这人伤的太重,估计也活不久了。”
“我去和他说上几句话,然后就叫人处理了。”
“省的给妈妈添麻烦。”陈莲笑道。
“那倒是好,留在我这也是晦气。”刘妈妈本来还觉得人死了晦气。
虽然在这个地方也挺常见,但还要费心思将人扔到乱葬岗去。
如今人虽然没什么日子可活了,但她却收到了双份钱,划算的狠。
“等他咽了气,你就将人带走。”刘妈妈不在意到。
也懒得问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做他们这一行的,只要能够将钱拿到手,什么来历并不重要。
“那就多谢妈妈了。”
“小事小事。”刘妈妈摆摆手,扭着腰便将这厢房让了出来。
陈莲一步步走了进去。
男子趴在地上,捆住手脚的绳子已经被解开,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陈富的身上满是被绳索禁锢勒出来的伤痕。
情痕交错密密麻麻,发髻散乱,全然不复往日的样子。
陈莲毫不避讳的扫过他的身体,看见他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却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呵。”她满意的看着这些伤。
心中愉悦非常,“小叔。”她的声音带着些温和。
陈富气息微弱,小心翼翼的偏过头看着她。
他拼命的睁开眼睛,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十分眼熟。
“是你。”陈富声音嘶哑。
脸上青紫一片,牙齿也被打脱落,混着血迹糊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