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有些疑惑地叫了声。
只见贺兰宴眸光似水,无波无澜,朝顾眉递过去一物:“在宝光殿捡到的。小沙弥说刚刚只有贵府的女眷去过。物归原主。”
在他手中握着的,是一块折叠成方的帕子。
她掐着指尖,呼吸有些不稳。
那日山洞内,贺兰宴从她这里抽走,擦拭身子后,随手就丢弃了。
为何如今还会出现在他手上?
甚至,透过那白绢的映照,看到折叠在里头的那层点点的殷红,那分明是……
她心里有些发慌,不知道贺兰宴想做什么。
为何还要留着那沾染了脏东西的帕子。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这是自己的帕子。
她微微福了福身,“这不是臣妇的东西,想必是上一拨香客留下的。”
贺兰宴闻言,“哦”了一声。
蜷起手指,揉了一把手中的帕子,顿时,白绢布变得皱巴巴的。
莫名地,顾眉想到他那日揉在自己身上的情形,顿时变得有些口干。
“是吗?想必是小沙弥弄错了。咦……”
只见他好似发现什么新鲜的事一般,手抖了抖,要把那帕子抖开。
顾眉耳中嗡嗡作响,咬住唇,难以置信地望着贺兰宴。
从他“哦”的那声起,再到他揉帕子,顾眉的心七上八下的,总能想到那日山洞里发生的事。
现在见他要把那帕子抖开,不就是把上头的东西展现在人前吗?
新婚夜,谢文向她坦诚自己有隐疾,可为了掩人耳目,美其名曰是为了给她做面子。
洒了指尖血在元帕上,那帕子在隔日的认亲会上,还被许多人看到。
那时,顾眉没有半点羞耻的感觉。
可这会,若是帕子上那殷红被人看见,无异于将她当众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