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竟然一本正经地想了片刻,才道:「还真是这样,如果都不用负责、回头就不管了,确实不嫌多。」
小虎困惑道:「陛下之意,都要管她们?」
秦亮沉吟道:「我至少不想她们的苦涩、是自己造成的。对了,洛阳宫城的宫女,她们知道无法只靠引誘皇帝上位,在宫城干活只是工作而已,可以被遣散、或主动要求离开宫城。」
小虎听到这里,忽然说不出话来,她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秦亮,终于开口道:「陛下……欲为圣人?」
秦亮摇头道:「没兴趣,仅是心里不舒服。大家都是在世上走一遭,何苦要为难别人一生?」
小虎用极小的声音沉吟道:「妾不知道,原来君临天下、大權在握之后,还会考虑卑微之人的感受。」
秦亮沉默片刻,说道:「卿观察孩童,见识一点新奇的东西、便能乐不知疲。人能否感受到莿激愉悦,实际上与自身的关系更大。等到什么都见识过了,即便再怎么穷奢极欲,也只能得到一点点愉悦。代价太大,没必要太执着。」
皇帝简单几句话,没有引经据典,小虎竟觉得非常有道理!
小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脱口道:「陆抗前妻张夫人,陛下并非因为、没看上?」
秦亮轻轻颔首,竟坏笑道:「不过她为了前夫、愿意屈辱牺牲,还真是挺莿激。」
小虎心里乱糟糟的,也大概明白秦亮的意思。人道是帝王心术,秦亮却很独特,他经常敢于承认、而非满口仁义道德,但他有所不为、只是想想而已。
这时秦亮转过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小虎,又轻声道:「亲近一个人,不只是一时因美貌而动心,还得大致了解她的为人、过往。气息的吸引,才愿意长久相处。吴国我最喜欢的女人,还是小虎,我不会忘记卿的情义。」
她顿时觉得脸上发烫、脑子晕乎乎的,大胆地抬眼与秦亮对视,愈发觉得他英俊好看了。秦亮的歪理还真没说错,小虎寻思、即便秦亮长得比较丑,此时她估计也会觉得很顺眼。男女之间原来可以这样相处。
小虎垂目道:「妾不过是残花败柳,已经这个年纪了,嫁过人、生过佩兰,陛下还看得上吗?」
至于皇帝没有提起给她名分的事、小虎早给忘了,主要是皇帝的意思,明显是要负责、「愿意长久相处」,那她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妃嫔有名分的、甚至生过皇子宫女,也有可能几十年见不到皇帝一面,她们都不敢奢求什么长久相处!
秦亮用她的话道:「难道这个年纪了、不该嫁过人?朱据都死了、还能与我争小虎不成,在乎那么多做甚?」
虽然小虎有自知之明,但谁愿意被人嫌弃呢?小虎的情绪涌动,又想起了在西陵那晚、难以描述的新奇感受一次次地轻如飞天,她心中急得难熬,只想主动再体会一次,马上被他凌辱。但不知不觉中,两人竟然走进了台基上的上房!
看着熟悉的环境,小虎一下子冷静了不少,脑海中浮现出了几案上摆满食物、酒水的场景,两人分食一瓢的庄重肃穆仪式。稍微清醒之后,她也意识到,建业的冬月底、天气比当时在西陵寒冷多了,若是像上次一样解开衣襟敞出来,估计人要冻生病。却不料秦亮开始动手动脚,伸手握住了她的侧腰,小虎闻着秦亮身上干净的气息、感受到有力的手掌,顿时身体就变得绵軟无力。
她荭着脸道:「天气太冷了,陛下停手,别再这样,呼!」秦亮沉声道:「我坐到木案一角,卿拥抱我之时脚也有地方放,卿伸手试我的胸膛,很暖和。」小虎忽然想起、先前谈论张氏屈辱牺牲的事
,不禁脱口道:「君故意把妾引到此地?」秦亮道:「卿不说我还没想到,不用太在意的。」
然而还是不太好,地方不对,小虎心里充斥着恬不知耻的自责、羞愧难当,可是已经没法反抗了。她想到抗拒推开秦亮,便犹如寒冷冬天的清晨、想要掀开被褥!脑海便已被滾热温暖的期待占据。
小虎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给皇帝留下婬妇的印象,这才终于推着他的胸膛抵抗了一下,却犹犹豫豫一点也不果断。上次在西陵,她是被俘凌辱、就该抗拒的,当时就忘了,加上此刻她还清晰地记得上次的感觉,更是无奈、无力反抗。没一会,小虎就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她是睁着眼睛的、却仿佛什么也看不到,眼前浮现的只有凭借触觉想象的事物意象。偶然间她稍微回过神来,才发觉房门居然没关,好在这个庭院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但还是让人有点緊张,小虎不禁盯着门外苍白的天空,门楣就是天空的边缘、边缘不稳定地抖動变幻着,天空的一片白也时宽时窄。
渐渐远去的回忆、仿佛已有了一层浅色的朦胧迷雾,印象更深的记忆覆盖了过来,必定会让人遗忘掉很多东西。就像深色的颜料,总是能抹除浅色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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