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后院的厢房里有些杂物,显得凌乱简陋,密闭的门窗让光线有点昏暗。
柏氏的情绪已有些失控,旁边的秦亮看起来、却依旧沉着稳定,坐姿挺拔端正。他晓以利弊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形势至此,即使司马师真能得偿所愿,天下也不会再属于他,更不能让卿的处境有所改善。夫人若想好好活下去,便要往前看,想想今后能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他稍作停顿,接着沉声道:「家破人亡者不止一两家,但至少司马师不是无辜的!一起灭掉此人,对大家都有利。只有他死了,才不会再要挟卿、为他的居心叵测而牺牲自己。」
柏氏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然而对于秦亮讲的道理、她基本没有听进去。不过她倒忽然明白了,之前秦亮说、过去了的事帮不了她,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时秦亮忽然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形势所迫,共甘共苦多年的好友可能背叛,父子兄弟也会反目成仇,不???????????????胜枚举。涉及至高无上的權力,没有办法。但司马伦等孩童之死,确实是个悲剧,我甚感抱歉。」
柏氏听到这里,顿时十分惊讶、立刻转头看着秦亮,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只见他的眼神很诚恳,并非装的。况且他现在大权独揽,有什么必要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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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柏氏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好像说得太难听。她这才稍微收住了憿动的情绪,颓然道:「我也不怨君,君心里嫌弃、至少没有出口伤人。」
昏暗的光线中沉默了片刻,柏氏把白生生的手从羊裘中伸出来,感受着周遭寒意侵人的空气,仿佛这就是冷冰冰的世间!倒不料,只有秦亮这个曾经的仇家,给???????????????了她若即若离的些许温暖。柏氏遂叹道:「大王多尊贵的人阿,天下都快是大王所有了,防着我、不想与我这样的人有过多牵扯,只是理所当然罢了。」
秦亮侧目打量着柏氏。就在这时,他居然伸出手指,捏住了柏氏略尖的秀气下巴,仿佛在欣赏一个已经付过钱的妇人。他沉吟道:「太傅最爱的女人,不惜让相持到老的结发妻、差点受辱绝食而死。」
柏氏所料未及,愣在原地。先前她还觉得秦亮冷静沉稳,此刻他的眼睛里、却隐约露出了带着非分邪念的冷笑。柏氏忽然才意识到,秦亮根本不应该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他只是藏得很深!
等到秦亮忽然抱住她、一下子拽开她的羊裘领子,她才回过神来、急忙推攘他,脱口道:「大王做什么,放开我!」柏氏的观念与大多世人一样,嫁过人、做过妾没关系,改嫁的人多了,但没有名分的野郃就是有失妇德,是品行有问题,比起做倡是本分之事、更要让人难以接受!以前她设计引誘秦亮,其实下意识早已明白不可能成功,她真的相信秦亮不好女色、是个正人君子!最可笑的是,柏氏还曾揶揄过他不行。
或因她的所作所为,此刻的反抗倒有点底气不足,加上先前交谈时哭了两次、她真的有点累了,于是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躺在筵席上装死。她在筵席上一动不动,眼睛与嘴紧闭,像是一个木偶,但忽然间木偶宛若得到了钥匙,她顿时不受控制地張大了口睁开眼睛看向秦亮。
良久之后,柏氏已蜷缩在了筵席角落,避过身去、伸手拉起羊裘大衣遮住削肩,昏暗房间里的白光又少了些许。「咳咳」几声,柏氏压抑地咳嗽着,可能是天气太冷,她从咽喉甚至鼻子都很不舒服、觉得里面有东西,于是她又把手从湿冷的筵席上抬起,摸出手绢慢慢擤着鼻子。她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慢吞吞地做着琐事。
柏氏早已想找个洞躲起来,不知道都做了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