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早就伏在地上,跪着前行,哭道:“汗阿玛,都是儿臣管教不力。”
皇帝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确实不力。”
八阿哥含泪道:“汗阿玛,八福晋,她并非主谋。”
“那舆图是儿臣帮着她绘制的,否则八福晋对四哥的府邸并不熟悉。”
“香囊是良额涅所制。”
“还有那药也是儿臣去寻来的。”
“只是可能会让小格格身上的黄印,消去得慢一些,并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皇帝震怒:“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她才多大!你也下得去手!”
“你们明明就是忌恨胤禛和四福晋他们的孩子,得了圣子、圣女的名头。”
“若是圣女一身黄印,比寻常人都还未消除,那如何还称得上是圣女,对是不对?”
“胤禩,朕以为,你从前只是……”
“没想到,你是半点没改。”
八福晋听见外头有自家舅舅们的声音,见到皇帝进来,扑到大舅舅脚下问道:“外公,他、他怎么了?”
“不是说,我办了婚礼之后,他已经好多了吗?怎么又病了?”
大舅舅低着头哄她:“是阿玛怕你难过,不让我们跟你说。”
“谁知,你当上了福晋,还是又在外头闯了祸……”
“那可是龙子凤孙,你怎么?”
“欸!”
长长的一声叹气。
八福晋突然回过了神:“汗阿玛,不是八阿哥做的。”
“都是儿媳自己的主意。”
“是我忌恨四福晋,才故意拉着钮祜禄氏入伙。”
“儿媳只是想让小格格难受,这样四福晋也会跟着难受。”
“没有真的要害四福晋的意思。”
“求汗阿玛明鉴。”
皇帝这才看了一眼不敢抬头的绿衣女子,淡淡道:“什么时候,皇家的儿媳,也做这样的营生?”
什么营生?
八福晋一愣。
慢慢红潮涌上了脸颊。
拉\/\/皮\/\/条的营生。
皇上居然骂她做鸨?
她可是安亲王府的亲亲外孙女,这样的名声传扬出去,她以后郭络罗氏在京城还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汗阿玛,您便是没有看在良额涅和八爷的面子上,好歹看在儿媳自幼养在安亲王府膝下……”
皇帝骂:“朕从前没有吗?”
“自你嫁进皇城,郭络罗氏,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当良嫔是你的正经婆母吗?”
“你又有敬胤禩是你的正经夫君吗?”
“若你有,你为何要陷良嫔和胤禩于这般不孝不悌,不忠不义之地?”
“你若是念着自己是安亲王府的外孙女,怎么会在安亲王弥留之际,让他死不瞑目?”
八福晋双腿一软。
皇帝冷冷下令:“今八福晋郭络罗氏甚属不妇,暴戾不仁,无德无良,陷害同足兄弟小辈,抵死不认,毫无羞耻之心,不可容于盛世,褫为八贝勒侧福晋。”
“八贝勒管教嫡妻不力,畏妻如虎,大失皇子体统,令禁闭府门,思过!”
八阿哥闭了闭眼:“儿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