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继续冷着脸:“凌普总管,这下,您总该给本王一个交代了吧?”
“四爷,这、这不可能啊!”
“内务府的布匹在份例内,除了上头那几位,自然都是紧着永和宫先来的。”
“我们哪里敢在七公主的份例上动手脚呢?”
四爷笑了:“那依凌普总管看,谁敢在这上头动手脚?”
凌普转了转眼珠子:“回四爷的话,奴才想起来了。”
“前阵子有人过来说,他那批里纱是先前惠嫔娘娘还在掌事时候,应了皇帝的命令,连续定了五年之久。”
“奴才查了内档,确实有此令,量也不大,便也就留下了。”
“其中永和宫德妃娘娘领了五匹,七公主领了两匹,难不成是这一批由惠嫔娘娘定下的布匹,出了问题?”
四爷:“理由?”
“通常里纱包含硬纱、内大红和绿色,其中,那一批的内大红,说是惠嫔娘娘亲自下令要返工的。”
“奴才当时觉得奇怪,却没有细心盘查。”
“四爷不妨从这一批内大红里纱入手,或许会找到答案。”
“至于奴才失察之罪,奴才自会向皇上和太子爷,当面供述,请求责罚。”
“还望四爷息怒。”
凌普不仅把苗头指向了,永和宫的宿敌惠嫔纳喇氏,还抬出了皇帝和太子,为他自己保驾护航。
让雍郡王一时动不了他。
吕雉早在一旁听了几句,这时候道:“凌普总管,好生聪明。”
“你既知道我们寻不到那个送里纱之人,也知道惠嫔娘娘仍在禁闭。”
“便是要问,也问不着。”
“小七仍在病中,害她发病的人却是全无对证。”
“这便是内务府如今办事的法子吗?”
“若是万岁爷知道了,凌普总管也还是这样一番话吗?”
凌普仍是跪着,头换了一个方向:“四福晋,您如今身怀圣子,乃千金之躯。”
“奴才能伏在您的脚下,亦是祖坟冒了青烟。”
“至于惠嫔娘娘她在延禧宫,能不能为自己辩解,这事,想来奴才也做不得主。”
良嫔在这个时候到了。
以她近些时日来和德妃等人的熟稔,也不足以支撑她在这个当口,冒着这么多人,赶过来。
除非她知道有天大的事,且八阿哥一定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良嫔顾不得一屋子人的目光,她只靠近德妃,行礼后轻声道:“德妃娘娘,惠嫔,她、她说她有话要跟您说。”
“只、只跟您一个人说。”
德妃抹了抹眼泪,总算有人来让她可以暂时不擦那个帕子了。
她将帕子扔给苏嬷嬷。
苏嬷嬷连忙趁无人注意,拿去处理。
德妃让敏嫔帮忙扶起良嫔:“良嫔,可是惠嫔使了法子,让你过来的?”
良嫔低着头,摇了摇,话憋不出一句。
急得一旁的密嫔想拿东西撬开她的脑袋,好帮她说出来。
众人越是盯着她。
良嫔越是紧张,搅着手中的帕子,眼珠子小幅度转动。
吕雉凑近。
像是知道四福晋怀有圣子,良嫔心中一安,开口道:“惠嫔说,若德妃娘娘还想留下七公主的话,最好听一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