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太子抬起头,满眼的森寒和暴虐:“孤定然不会放过他们夫妻。四福晋还在私底下教唆石氏,让她与孤生了隔阂,其心当诛。从前四弟还算乖巧,正是纳了乌拉那拉氏之后,愈发桀骜难驯。”
“太子,臣妾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说。”
“当不当说还需要孤教你吗?姨母。”
这声“姨母”无疑十分讽刺,赫舍里氏只当没有听到:“不知太子有没有发现,四阿哥夫妻他们同心协力,每每攻无不克。若是等他们二人落了单,不就更好对付了吗?”
“落单?你的意思是,把四阿哥派出去?”
乌拉那拉氏不过一妇人,出嫁后自是得深居简出。
想分开他们夫妻,最简单的自然是让四阿哥暂时离开京城。
赫舍里氏则想,太子居然先想着对付一介妇人,元后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小畜生?
但她还只能选择面前的小畜生来合作。
太子却仿佛有了主意:“孤知道了。储秀宫妃往后若是有这样的消息,当早日告知孤。”
“迟来的消息,能有什么用?”
该不会是赫舍里氏小心眼。
明知炸土豆有害,非得等他脸上都长满了痘,在皇帝面前挨了骂,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才跑来告密。
都来不及了。
赫舍里氏:“……”
要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太子以为,她就那么喜欢过来毓庆宫吗?
“太子,您之前说过,要帮臣妾在万岁爷面前说好话……”
太子不耐烦摆了摆手:“稻种的结果,还需要储秀宫妃来提醒孤吗?孤说过的话,自然记得,等孤的脸好了,自会找机会开口的。”
“来人,送储秀宫妃。”
送的消息又不及时,一心只惦记着从他手中捞好处。
皇额涅十全十美,怎么会有这么又笨又蠢的妹妹。
恰巧赶来毓庆宫的索额图在外头听见了这对姨甥的对话,一时心头火起。
难道上苍要亡他们赫舍里一族。
那独得盛宠的元后占尽了他们一家的天资毓秀,其后他们这一族后继无人。
不仅赫舍里妹妹眼界格局全无,行事亦让人所不齿。
便是皇帝亲自培养的继承人胤礽,初时看着还日表英奇,天资粹美。
怎么如今愈发让人失望。
今日皇帝亲耕,阵仗远比前几年都来得大。
结合前阵子御门前的稻谷良种比试,再到京城权贵对高产作物的趋之若鹜。
当今皇上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但太子回宫,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到皇帝面前去争取权柄,而是回来发脾气,和姨母商量如何对付弟弟。
因小失大,从无大局观可言。
赫舍里氏退出屋子,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外头,满脸寒霜的叔父。
她行礼尚未起身,索额图便拂袖进了屋子。
连一句话、一个眼色都懒得给她。
赫舍里氏正欲带着满腔怨愤而去,抬腿走了两步,听见屋内传来太子的震怒:“索相所言当真?”
“汗阿玛他……”
“不,这不可能。”
“孤现在就去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