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向来五大三粗的,只要她脸皮“厚”一些,刘氏也从未认真跟她生过气。
都是转头,就继续拉着她问“八卦”。
今儿个倒像是真的动了怒,武氏摆出委屈的模样:“我怎么了?”
刘氏鼻子出大气:“福晋不过是问你几句话,这些原本该你主动告诉的。福晋一没凶你,二没逼你,你扑通跪着答那些话,矫柔作态,你想做什么?”
武氏继续委屈:“刘格格,福晋一向待见你,又因为小格格待见宋格格,也就我,从来不比你们二人在福晋面前得脸。这事关乎主子爷的血脉,我心中一时害怕,腿软,不是很正常的吗?”
“福晋对我们向来慈和,但她到底掌握着我们的生死。你想想,若是李格格这次真的造假,她还能有命活着?转头她要是知道我跟福晋说了闲话,以李格格的性子,能放过我吗?”
“刘格格,刘姐姐,我对你如何,这些日子你心里没数吗?连你都这样凶我,我真的……”
武氏只差没有落下泪来。
刘氏皱了皱眉,到底没有重新凑过来,只是道:“反正,我不喜欢你对福晋那样。记住了吗?”
说完,又跺了跺脚,像是气自己说不出别的,转身跑了。
武氏这才抬起头,收回眼中的湿润,转头看向满眼只有怀里小家伙的宋格格,无力叹了一口气。
既不想跟随刘氏的脚步,也不想等下跟胆小的宋氏一起走,更不想现在就回去听李氏的墙角,于是转向了另一侧,湖心亭的方向。
走着走着,她发现了要动工的木头、石头和一些工具。
这是,要建什么东西?
没听丫鬟嬷嬷们在聊。
便是想动工,现在李氏肚子里有了不知真货还是假货,想来也得搁置了。
回去问问。
*
白大夫从厢房回来,满脸激动。
吕雉按下他:“等下主子爷就回来了。你一起回了,免得要说两遍。”
白大夫这才按下:“那老夫先去洗把脸。”
那小晶儿的手法真不错,他差点都认不得自己了。
吕雉的判断没有错。
四阿哥正停在府邸门口,很快进来宝棠院。
白大夫恢复他自己的面貌:“四阿哥、四福晋,依老夫诊断,那李格格确实不是真的怀孕。而是心思过重、压力紧张导致经期滞涩、内息不调,脉搏细弱而无力,用我们的话叫做,空脉。”
四阿哥:“那之前的大夫,便是诊错了脉?”若是大夫技艺不精,便不存在李氏或者旁人勾结大夫的情形。
白大夫笑着摸他今天刚被剃掉、不存在的胡子:“回四阿哥的话,非也。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虽切脉在最后一层,可若是这一关都不能过的话,说一个庸医也不为过。空脉并不罕见,影响喜脉诊断的脉象不少,但李格格这一假胎不难判断。老夫见过了他,说胆子小是真的,庸医倒不至于。”
吕雉越听越迷糊:“那依白大夫所见,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大夫:“这也是老夫觉得奇怪的地方。李格格似乎中了不少的幻药。或许正是这一层药,让她也误以为自己怀有身孕。虽然她今日对又诊脉也不太耐烦,但她对吃药很是上心。再者,若她是主动假孕,想来应该会想跟大夫交代一二。老夫觉得,她是真的相信自己怀有身孕。”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让李氏真的认为自己在没有四阿哥“帮助”的情况下,真的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