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福晋方才也听到了,燕子她看到奴婢并未善待李格格,心里头为主子愤愤不平。她还特地藏起了钗子,谁知道她会在上头动什么样的手脚。福晋,奴婢当时脑袋一热,不该随意听信帮了李格格。奴婢诚心改过,求福晋给奴婢一个机会,求主子爷饶恕奴婢。”
“若你今日过来,说的都是实话,我们自会考虑。”吕雉转向燕子,“你说当日便察觉钗子不对劲,除了上头的味道之外,可有什么缘由?”
一直躲在帘后的李格格听到事情,慢慢挪了过来,在这时开了口:“福晋,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我的钗子如何会落到一个贱婢手里?定是她见财起意,抢了去,才会沾染到贱婢的味道。这可是爷先前的赏赐,她也敢有念想。”
燕子在底下拽了拽李格格的裙角,被她一脚踢开。
吕雉嘴角带笑:“李格格,这会倒是不指着我的鼻子,怕我了?”
李格格讪笑:“福晋见谅,先前是妾身在湖心亭,日夜惊慌,失了心智。这不,回了住处,恢复了不少清明。正想着明日一早就到福晋院子里请罪,不想倒是因为贱婢,让福晋先过来了。”
吕雉看了四阿哥一眼,先将此事轻轻放过:“那依李格格的意思,是青青先在湖心亭欺辱了主子,又看上了爷赏赐的钗子,一时起了意,要争夺。那这时,李格格你又在何处?你也说了,那是爷的赏赐。你就这般轻易让一个下人夺去?”
李格格迟疑了几声,然后捂着头道:“妾身,妾身记得不是很清楚。或许,或许是青青这贱婢趁着妾身睡觉的功夫,偷了去。后来妾身出事她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又落下了,才被燕子捡到,揭露了她的恶行。”
柳太医跟白大夫二人在后头讨论的声音冒了出来:“又或者,会不会是,青青在抢夺钗子,李格格这时正好醒来,与之争夺,在不经意间,有人将钗子扎中了李格格的手腕,这才导致现场血流满地。青青不曾想将事情闹大,惊慌失措之间,才将钗子落下。
后来,又有人找到了她,用这件事威胁青青,帮忙收拾假血。而青青事后,跑来告发。”
柳太医否认:“不对!患者的手是被木头所伤,而非金镀银的钗子。”
白大夫:“所以老夫中间不是漏了一段没说,就是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有人还不肯说出来。”
四阿哥轻咳了一声,眼睛扫过李格格的方向,道:“时间有限,我们的耐心也有限。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若是不想从实招来,人既然凑齐了,有人自然会帮你们说出实话。”
青青在这时抖着身子,颤颤巍巍道:“奴婢,说、说实话。奴婢罪该万死,确实想过要抢李格格的钗子,也动了手。正巧那时候李格格醒来,我们争执之间,奴婢不小心伤到了李格格,慌乱之下丢了钗子。
现下李格格被救了,奴婢怕她醒了之后回头会将奴婢供出来。那日奴婢跑了之后,还回来偷偷看过,正好看见燕子提着血桶离开,便想着借机先告她一状,或许便会无事。奴婢只是想活命……奴婢的香包也不曾丢失……”
吕雉听完对着四阿哥道:“这话,倒像是听着两位大夫的猜测,顺着话头编出来的。”
青青磕头:“福晋明察,奴婢这次说的都是实话。”
“那侄子的事呢?”
青青继续磕头:“都是奴婢瞎说的,燕子不过一个丫鬟,李格格再有本事,她自己连府邸都出不去,又如何能为奴婢的侄子安排。奴婢只是太害怕了,想着先发制人,胡乱编出来的一个借口。”
吕雉摇头:“还是不对。若是如此,又是谁将木头筷子再次扎入伤口。是李格格你来说,还是……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