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保点头如捣蒜:“剩下的那两个,我们来出,成吗?”
吕雉:“两位公子,今日你们是遇到了我们,才这般认错。若换成是旁的打不过你们的人,今日又当如何?是不是就必须要应你们所求,任你们欺负了?”
昌安嗫嚅道:“……我们没有欺负旁人。”
胤禛:“倚仗家世,不事生产,不思学习,在外学人嚼舌根、乱攀比,一个不如意便要人多势众,逼迫别人低头。这就是富察家、钮祜禄家的好家教吗?”
昌安连忙低头,他不曾透露过自己的姓氏,怎么对方会得知?
吕雉也看了小良人一眼。
胤禛暗示是昌安腰侧上的族徽玉佩。
德妃乌雅氏的庶妹玛颜珠正是嫁给了钮祜禄家族的阿灵阿,胤禛幼时在宫中宴席上见过这位姨母身上的族徽玉佩。
和昌安现在佩戴的图样相同,只是颜色不同。
“富察·马齐是你何人?”
锡保闻言,心中暗暗叫苦,谁能想到面前这名男子居然真的认识沙济富察家的人,而且性情最为严苛、正直的马齐。
他们如此尊贵的身份,为什么要和他们抢着那些不入流的小东西?
严格算起来,锡保并非沙济富察氏的正经子侄,他的生母系富察家的养女,出嫁后守了寡回到富察家。
他作为遗腹子,母亲请求让他改了富察的姓。
因其生母在富察家还算受宠,往常他的待遇和富察家的子侄并无二致。
且正因是养女的儿子,少了几分亲近,反而少了许多束缚。
他向来拿着沙济富察家的名头在京城纨绔子弟圈子中,混得不差,谁知今天撞上了铁板。
至于昌安,是钮祜禄家的庶子,他倒是存了几分上进心,奈何钮祜禄·遏必隆家中嫡子几人就已经斗得水深火热。
他作为庶子,不出来混混,乖乖回去读书的话,很容易被自家的哥哥们盯上。
锡保平日里嘴就贱,但为人一向护着他,昌安不忍扔下他不管。
胤禛看着面前两个小公子,耷拉着脑袋,半天不敢吭声。
五千两,便是对大清任何一位权贵来说,都不算是少数。
这两位公子哥要真随便答应就拿出这么多的银子,那他才真要怀疑沙济富察氏和钮祜禄氏的家底。
“今日之事,我会派人告知你们的家人。往后当潜心向学,不要在外无事生非。那两样东西,你们一人买下一个,当是对我夫人赔礼道歉。”
两位纨绔当即喜笑颜开,问了底价,多付了二两银子,拿着盒子殷勤对着吕雉,不停赔礼道歉。
至于回家后,被知道了,该受什么样的罚,那就回去再说吧。
先过了眼前的这一关。
屏风后的女子显然没想到会变成是当下的局面:“贵客当真胸怀宽广,善待子侄。看来这鹅颈瓶,和贵客,缘分不浅。”
吕雉笑道:“确实不浅。不过显然他们和贵店的羁绊会更深一些。”
富察·锡保和钮祜禄·昌安赔礼道歉完,还想留下来听一嘴闲话。
被胤禛一个眼神,连忙退了出去。
女子闻言不解:“贵夫人此话何意?”
“有话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鼎盛轩这样的大店,偶有失手也很正常。天蓝色刻花鹅颈瓶,世所罕有,自当稀奇。但今日这一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