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身材确实很不错,但气质不佳,当然关了灯的时候一摸,大抵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刘氏和武氏则只能归于清秀,小家碧玉之款,胤禛自己就是个素雅之人,难免觉得她们太过清淡无味。
再结合目前三人的面相来看……吕雉的心中有了数。
只是初来乍到,面相也只是参考,吕雉先开口道:“我来得比几位姐妹迟,今后当同心同德,侍奉四爷,免去爷的后顾之忧。这是一点见面礼。尔嬷嬷,宋格格的另外送过去,她如今有身孕,自是不同些。”
尔嬷嬷将准备好的礼拿出来,一人都是一条素色帕子和一支花簪,李氏得的是芙蓉,刘氏拿到的是莲花,武氏则是桔梗。
“谢福晋赏。”三人再次起身,接过行礼。
刘氏坐下后,不曾多看收到的礼,便急着开口道:“福晋,我素来没有别的手艺,花了时日画了一柄山水手扇,还请福晋笑纳。”
吕雉尚未开口,李氏却先用帕子捂着嘴出声笑道:“刘格格当真爱说话,这外头大风大雪的,冬日里冷得紧,福晋哪里这时候就用得上扇子,难不成做点银碳之用吗?”
这话前头有理,后头却是显了刻薄,顺便踩她,堂堂福晋难道还要亲自点碳不成?可吕雉自己还不好争辩,倒是可以让下人发作,只是暂时没这必要。
原来李氏不只有身材,能得独宠,口条也不差。
刘氏拿着手中的扇子,一时很是局促不安。
居后的武氏面无表情打圆场:“这都是刘格格的一番心意,李姐姐向来心直口快,刘格格你别往心里去。”示意她上前送礼。
武氏递了梯子,吕雉也点头示意尔嬷嬷接过,刘氏才连忙递了扇子过来。
“刘格格的画,倒是细腻,你费心了。”吕雉这话倒不假,这扇子还用丝线做边,确实费了心思,刘氏没说假话。
李氏左看右看,没人搭腔,这才自己接话道:“是我不会说话,惹福晋和刘妹妹不快,还请见谅。”
语气却明显不是想让人见谅的意思。
刘氏见福晋夸她,哪怕听着不像诚心,也是先站了她的意思,此时自然不忿:“李格格既然如此有高见,不知今日李格格准备的又是什么?”
除了武氏,她们另外三个是同期进的四爷院子。
三人之中,胆怯的宋氏得宠最少,可她率先有了身孕。
这肚皮的事,谁也说不准。
而李氏最为受宠,四爷一月十次有七次是往她的屋子里去。
自己则是不上不下,可有可无的位置。
刘氏思来想去,这后院中,若是不能得自家男人的喜欢,那便讨好即将进门的当家主母,只要主母不过分为难,手里握的中公吃穿用度,但凡能漏一点给她,她往后的日子也难过不到哪里去。
新来的四福晋是她的另一个机会,这才用心准备了见面礼,谁知李氏这个小蹄子,张嘴就毁她的心意。
李氏显然有备而来:“福晋,这观音送子图是在青山观开过光的,都说那儿最是灵验。”她身后的丫鬟依言打开了一直捧着的黒木匣子。
吕雉闻言,神色淡淡,心下了然,原来今日要打的是这张牌。
乌拉那拉·知袇不过豆蔻年岁,虽进了院子,也还需要时间将养,这事是不成文的规矩,人人得知,不会宣之于口。
李氏这时就送她生子的吉兆,意味深长。
刘氏却是发现了对方的马脚一般跳了起来:“李格格这话显然不诚心,若是真准,怎么如今有身孕的偏偏是那位,而不是得了雨露最多的李姐姐你呢?”
“刘格格放肆,这话也是你当着福晋的面说得的?”被戳中心中的软肋,李氏当即回骂道。
进了阿哥所后,李氏一直最为受宠,她也因此最为得意,可那一月顶了天也就能被翻一次牌的胆小宋氏,竟是第一个传出有孕之人。
确认宋氏真的有了身孕的时候,李氏差点没把自己的牙咬碎。
在福晋进门之前,刘氏虽不奉承自己,可平日里哪里敢如此直白、大声呛她。
今日都敢在正院请安的时候,说出如此戳她肺管子的话,今日不收拾刘氏,往后指不定还敢爬到她的头上来。
李氏不傻,当然看得明白,刘氏今日这一出是想走福晋的路子,还想踩着她的头上过去。
也是,眼下四爷院子里属她最得宠,哪个不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谁能帮新福晋除了她,刘氏岂不就上了位?
哼,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就凭刘氏她也敢想!
吕雉今日见几位妾室原就是观望的意思。
雍正这个小后生,出乎意料,让她很满意,吕雉也不想一下出手太狠,吓着他。
可是怎么才第一日,这三人甫一露面就在她的跟前掐起来了,那她是出手还是不出手?
这时,外面打桩子似的“扑通”跪了一地响,苏培盛通传的声音一并传入:“主子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