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还不赶紧上马去追,他们人生路不熟的,一定逃不远!”王璋喝斥完,带着众人冲出桃林,骑马沿大道向前追去。
羊献容在冰凉的池水中苦熬,又是隐约听得外面喊叫声,又是听闻水中“嗖嗖”声,她只是紧紧地抓着周信的手,一动也不敢动地待地水里。
她待听得外面声音散去后良久,这才将头探出水面,待吐出那根芦管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待看到外面追赶的人已经散去,羊献容赶忙拉了下周信的手,低声喊道:“喂,他们走了!”
周信没有回应。
羊献容这才觉察到周信的手僵硬冰凉,她蓦然想到周信刚才将芦管给了自己,那他又是如何在水中待这么久呢?羊献容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慌神,她赶忙用力将周信拖出水面。待借着月亮看到周信双眼紧闭嘴唇发白后,左臂上斜插着一支羽箭,羊献容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
她用力地将周信拖到岸上,待把周信放下后拼命地摇着他的脑袋,想要把他摇醒。然而,周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羊献容急得哭了起来,放声哭道:“周信,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可不能死了啊……”
周信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羊献容又急又怕,她拼命地想现在该怎么办才好。蓦然,她想到了周信在下水前所说的嘴对嘴吹气之法,当即便想着赶忙用这办法将周信救活。但她毕竟是少女,想到嘴对嘴时又旋即脸红起来。
如此犹豫再三,羊献容救人心切最终战胜了羞涩之心。她用手掌挤开周信嘴巴,继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着嘴巴向周信嘴巴碰去。然而在两人嘴唇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她蓦地又停了下来……
突然,周信睁开眼睛将嘴唇往上一迎,他与羊献容的嘴唇便亲在了一起!
“原来你没死……”羊献容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继而明白了周信是在装死,便旋即怒气冲冲地打了周信一个耳光,扭过头去用湿漉漉的手背去擦拭自己的嘴唇。
周信揉了揉被打得火辣的面孔,苦笑着说道:“我这一天不到的时间,都被你打几次了!要真是娶你做了媳妇,那我这张帅脸岂不要被你打得稀烂了!”
羊献容被逗得忍俊不禁,头也不回地轻斥道:“谁让你占人家便宜,亲人家……”说到最后,声若细蚊,那“嘴唇”两个字最终没能说出口来。
周信笑道:“咦,这倒奇了,明明是你想亲我,我只是配合下你罢了……”
“你,你还狡辩!若不是你装死在先,我怎么会主动去亲你,被你玷污了人家清白!”
周信听到玷污清白几字后,被吓得吐了下舌头,说道:“要是知道被你盖这样大的帽子,那我还是不亲你的好!”
羊献容听罢头也不回地幽幽问道:“我且问你,你平日里是不是经常这样占女孩子便宜?”
“哪里有这种事,我周信可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不过话说,亲你一下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情吧!”周信赶紧矢口否认。
“怎么不算?我可从来没被人这样……这样轻薄过。我平生最恨花心滥情的男人,你如果不对我负责,那我便要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算了……”羊献容语中满是坚决。
周信吓得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恶作剧举动,竟然给自己惹下这样的麻烦。他回想自己因逃婚来跑到洛阳不过一月时间,昨晚才因吹手与天下第一美女同室而眠,今天又被羊献容要求负责,再加上王敦要把自己侄女嫁给自己,自己的女人缘为何这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