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听周信如此夸奖自己,多少有些难为情,便说道:“我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便整天里假扮男子胡闹,又哪里敢跟妇好相比!倒是你,你是江东豪族之人,为什么要不远千里来到这洛阳城中?”
“我啊,我在家里被我爹叫作混世魔王。读书学习这类正经的事我不爱做,整日里喜欢东游西逛的,江东那地方被我逛了个遍。后来我爹想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便跟好友葛洪一起逃到这洛阳城中躲上一段。待我在这洛阳城中玩得腻了,便再回那江去罢了!”周信不愿谈起逃婚之事,便将此事略过。
羊献容也并未追问周信是什么样的不愿意做之事,她笑道:“原来你北上洛阳城,倒不似陆氏兄弟他们那般是来这里求富贵的。不过我自小生活在这洛阳城,觉得这里除了人多官多事情也多外,倒出没觉得有什么好的。我只怕你在这洛阳玩了一段就会觉得烦了,便早早回你那江东去了。”
周信与羊献容同为年轻人,两人隔阂消除之后,便很快熟络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甚是投机,完全忘记了此刻正身陷囹圄之中。
蓦然,铁门吱呀一声响动,显然外面有人正在开门。
周信忙对羊献容道:“快,你快点躺下来,等下假装肚子疼。”
门开后,进来的是阿三一人。他摇晃着身子走了进来,将屋内打量一番,见周信二人都背着手坐在地上,便准备转身出去。
羊献容赶忙见机不可失,便赶忙躺在地上“哎呦哎哟”地叫个不停。只是她因为不懂作假,表情和动作极为浮夸,喊叫声近似干嚎,令周信又是紧张又是尴尬。
幸好阿三已经喝高,并没有看出她在作假。阿三显然不是懂得怜香惜玉之人,他不耐烦地骂道:“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再疼也得给老子忍着,不要耽误了老子去喝酒!”
周信赶忙劝道:“阿三大哥,你听她叫得如此凄惨,你可得好好看下才是。要不然她要是死了,你们大当家的回来怪罪起来,你也不好交待啊!”
阿三听到大当家的怪罪,显然十分害怕,便大头舌头说道:“那好吧,我去叫个人过来看下!”说罢,便要出去。
周信忙止道:“喂,阿三哥,你就别去喊人了。你看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可能只是肚子疼了要人来揉下。你让别人来的话,那不是太便宜别人了。你要是不愿意帮她揉肚子的话,就给我解开手,我吃点亏来给她揉。”
阿三一听到要给羊献容揉肚子,登时来了兴致,便骂道:“你滚开,老子自己有手,谁他娘的让你来揉!”
说罢,阿三迈着醉步摇摇晃晃地走到羊献容面前,狞笑着:“小娘们儿,你别叫了,你哪里不舒服老子来帮你揉下,保证你一下子就舒服了。”说罢狞笑着将那大手向羊献容腹上伸去。可惜他还未碰到羊献容身子,却觉得脖间一凉,似有利物顶在脖子上。
周信将碗片按在阿三脖子上,低声喝道:“不准喊叫,不然我杀了你!”
阿三心中一惊酒劲吓走大半,抖着身子央求道:“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不要杀我啊!”他嘴上虽然哀求着,右手却是偷偷摸向腰间斧头,只是周信早有防备,让他摸了个空空如也。
“你放心,你照我吩咐的做,我自然不会杀你。”周信将从阿三腰间取下的斧头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扔到羊献容前面的地上,“媳妇,这斧头由你拿着,他要是不老实的话就给我砍他。”
羊献容“嗯”了一声,弯腰将那斧头捡起,对着阿三脑袋高高举起。
周信按着阿三的头,问道:“告诉我,门外还有几个人?”
“门的右边是阿四在看守,前面厅堂里七八个人,这所院子里总共有一百来号人。”阿三颤声说罢渐渐大起了胆子,便劝周信道,“我们人多,你们跑不了的,我劝你还是投降了吧!”
“要你多嘴,今天打我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呢!”周信用膝盖在阿三腰间狠狠顶了一下,只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叫出声来。
“快点,叫那个阿四进来。”周信将碗片在阿三脖子上压紧,将他拖到门后。
羊献容紧随其后,颤抖着双手紧握斧头藏在门后,用惶恐不安的眼神看着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