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几个责问,让严海亦不敢过分解释,可这最后一句责问,让他不得不赶紧开口了。
“林县长,您别误会,我是想跟您汇报的。停工第二天我就觉得情况不对了,当时就想跟你汇报。但是有人不让我汇报。”
“谁不让你汇报?”
“……”严海亦嘴巴动了动,似乎不太敢说出口。
“说!”
“是……是谢正豪。”
林方政闻言眉毛一挑:“谢正豪?他有什么资格让你不跟我汇报!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明白!”
“好。”严海亦深吸一口气,将过程说了出来,“第二天的时候,我就联系了沈浩,他也接了电话。但他告诉我,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马上就要变更成了谢正豪,让我和谢正豪联系。我当时还疑惑,怎么突然要变更了法人,他小声告诉我……说谢正豪是您的大舅子。这里面情况有些复杂,让我不要得罪谢正豪。后来我找了谢正豪,他承认了和您的亲属关系。”
“沈浩人不见了,工程停工了,他就一点没担心?”林方政问。
“当时钱还没转移,他当时也给沈浩打了电话,沈浩给他的解释是施工队就工程设计难度有些抱怨,沈浩已经在处理了。谢正豪也就放心了,然后他就告诉我,停工的事马上能处理好,让我不要跟您讲。我问他为什么,他解释是这件事本来您是不赞成的,好不容易才说动您,如果让您知道停工了,肯定会骂他一顿。我……我最终还是同意了,觉得可以观察几天看看,如果还是没有动工,再跟您汇报。谁曾想,就短短几天,沈浩转移了资金,还爆出这么大个事。”
“林县长,这事责任在我,我没有提高警惕,辜负了您的期望。我甘愿受处分,您撤我的职吧!”严海亦垂着头,语气中全是歉意。
林方政算是听明白了全过程,就是沈浩在中间骗来骗去,把两方人马都给算计进去了。严海亦有没有错呢,当然有,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该犯。但他的官场经验惯性决定了,他肯定会犯这种错误。试想,一个县长的亲戚悄悄参与了这个工程,然后还把沈浩给摆平了成为法定代表人,这背后,严海亦完全有理由相信林方政知晓这一切。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去惹林方政不高兴吗?
又或者说,这是第一次,大家都还不知道林方政对亲属承包工程是什么态度,才会擅自妄加猜测,正中沈浩下怀。.